个画面。 在梦里,他似乎看到了那艘暹罗遣使船扬着帆乘风破浪出海,沿着海岸线驶入暹罗湾,最后经由西里伯斯海驶入东亚西部,按照航海图,应该是要去古天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艘遣使船最后却偏离了航线,进入了太平洋。 在太平洋上,遣使船遭遇了大风暴,最后触礁沉入冰冷的海底。 方敬梦游一般从床上爬起来,也不开灯,闭着眼睛从抽屉里摸出绘图本,在纸上乱画一通,画完又闭着眼睛摸到床上毫无知觉地接着睡。 第二天方敬睁开眼,意外地发现岑九居然没有起床练功,反而好好地躺在床上,再一看,好么,岑九整个人都被自己搂着,动都没动一下。 方敬囧了一下,连忙松开手,说:“睡迷糊了,还以为是小乐,他睡觉不老实,老喜欢踹人。”所以他每次和方小乐睡觉,都会先下手为强,把人禁锢在身边。 岑九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起身。 一个多月来,大约是饮食得当,营养补充得好,岑九脸色好了很多,两颊上也有了点肉,眉眼轮廓很深,五官英气逼人,身上依然是精瘦精瘦的,吃再多也不见长肉。 方敬实在好奇他吃那么多饭,究竟是吃到哪里去了。 外面传来岑九洗漱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方敬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磨蹭了一会也跟着起床,看到桌上打开的绘图本还愣了一下。 这个绘图本他明明记得是收在抽屉里的,怎么跑桌上来了? 打开一看,中间一页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副简笔画,更加纳闷了。 这什么时候画的?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方敬揉了揉额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忘记了。 他想了一会没想起来,便不去管了,把绘图本合上,放到抽屉里,先去厨房烧水,又把昨晚定时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 不过阳台上那块灰扑扑的旧布料又是什么鬼?他确信家里应该没有这件灰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衣服。 方敬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才发现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岑九穿在身上的破破烂烂看不清原形的旧衣服吗? 在医院的时候不是就已经被扔了?岑九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捡回来的? 方敬顿时被雷得不轻,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岑九的习惯,当没看见。 厨房水响,水烧开了。 方敬去拿杯子倒开水,看到茶几的遥控底下压着五百块钱,是他昨天放在家里的,岑九一分没动。 他眉毛一挑,突然想自从遇见岑九起,岑九好像就从没问他要过钱,他也没想到这个。在渔村的时候还好,反正吃住在家里,平时岑九又几乎都和他在一块,也没什么特别花钱的地方,现在回到海城,坐在家里都要花钱,桌上的钱没动,岑九昨天一整天是怎么过的? 话说上次捞乌木,他好像没给岑九开工资呢! 正想着,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岑九用钥匙把门打开,拎着热腾腾的早餐进来。 “你没拿茶几上的钱。”方敬有点不高兴,觉得岑九太见外了。 岑九把早餐放在桌上,说:“我昨天找了个工作,工钱日结的。” “啊?”方敬愣了一下,“你找了工作?” 昨天才回来,这动作够快的。 不过岑九找到了工作,方敬也挺高兴的,毕竟他要上班,岑九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方敬本来还想问他工作的事,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赶着上班,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好拎着路上吃。 “晚上回来再说。” 他和岑九在博物馆分别,方敬上了博物馆的公交车,岑九一直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身走过好几条街,来到一个建筑工地。 “今天这么早?”虽然只上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