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父子知道,钰王殿下口中说的虽是去南疆游赏,实则是为了那两路人马甚众的叛军,故而也并无异议,于当日传令整兵,第二日四更时分,趁着漠上风沙稍缓,便命耶律元哲率前锋营的人马为前队,大队随后率军出发,浩浩开出大漠,向南疆的波宁府而来。 行军一日,从那漫天漫地的黄沙中走出来,再横过几十里的戈壁,一头便撞进满眼的黄绿交错。 楚若烟但见那黄绿之间,又还夹杂着许多的颜色,虽都是叶子,远看却似繁花一般,不禁大吸一口气,喃喃赞道:“如今已经入冬,上京城四周怕已是一片荒凉,而这南疆竟如此的美法!” 耶律心从不曾见过这等景致,连忙点头道:“是啊,若不是亲见,实不知我苍辽竟有如此景象!” 耶律辰回头向二人一笑,嘱咐道:“那两路叛军还不曾交锋,你们且莫乱跑!” 楚若烟吐吐舌头笑道:“自然是小命儿要紧!” 几人讨论景致,耶律亭却心神不宁,向耶律辰问道:“九弟,可知那两路叛军在何处?莫要迎头撞上才好!” 楚若烟低笑道:“迎头撞上?此时迎头撞上,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先不说这里有十万兵马,就是耶律辰、楚远、楚若宇三人,已足够令人闻风丧胆,又有哪里的叛军敢迎头撞来? 耶律亭听出她语气中的讥讽,虽觉失去几分颜面,却也心中一稳。 此时耶律元哲带几名亲兵迎来,禀道:“王爷,楚大将军,波宁府守备已开城相迎,请王爷和诸位将军进城!” 楚若烟瞥眼见耶律亭满脸的犹疑,抢着问道:“城里没有叛军罢?那波宁府守备可是叛军同党?” 耶律元哲一愕,见她目光向耶律亭一扫,不由笑道:“叛军尚在大邺与我苍辽边界,离这里数百里,七殿下不必担心!” 耶律亭被二人取笑,不满嚷道:“是若烟要问,小皇叔怎么说到本王?” 耶律元哲笑道:“莫说叛军,纵是沉丹的数万大军,若烟又几时怕过?她自是替殿下问的!” 耶律亭见耶律辰、楚远等人都面露微笑,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过是本王不明南疆情形,才有些担忧罢了!”虽然心中惴惴,却也不再多问,纵马跟着耶律元哲进城。 如耶律元哲所言,波宁府内仍是一派平安景象,波宁府守备率举城官员出城,一路将耶律辰等人迎入波宁府来。落座之后,闻说耶律亭竟是当朝七皇子、皇后嫡子,又忙起身行礼,倒较对耶律辰还多几分恭敬。 耶律辰也不以为意,等众人寒喧过,这才约略问过波宁府内的兵马守卫,另行派兵驻守,又派出人马,去查另两路叛军的动向。 三日之后,信使返回禀报,那两路人马已合兵一处,就囤兵在大邺与苍辽交界的一带山里,大约五万人马。 耶律辰冷笑道:“囤兵大邺边界,这是想借大邺兵力与我们一战!” 楚若烟忙问道:“山那边就是大邺的国土?可是顺城?” 这丫头突然识路,倒令耶律辰意外,转头向她扬眉。 楚若宇望向她的目光淡出一些心疼,点头道:“不错,正是顺城!” 当年,她被劫匪一路带过大漠,是二公子楚若轩千里追踪,私闯边界,最后在顺城将她找回,可那时她已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想来,是那一段经历仍然令她心悸,所以,经过漫长的十年,竟然还记得那个地方罢? 哪知道他念头刚转,楚若烟已拍手笑道:“这有何防?九哥就修书一封,命人送往大邺顺城靖安侯老侯爷处,说明原委,大邺必然按兵不动!” “靖安侯?”耶律辰低声重复。 “是啊!”楚若烟点头,又惋惜道,“可惜二哥不在这里,若不然,由他送信最妥当不过!” 她的几句话,未知耶律辰心思,楚若宇倒是心头一松,向妹妹瞥去几眼,眸中淡出一抹笑意,点头道:“若烟之计可行,便由末将出兵,将那叛军剿灭便是!” 楚若烟忙道:“我也去!” 楚远皱眉道:“不要胡闹!” 楚若宇也跟着摇头道:“若烟,此去是国事,也是军务,怕无缘进入顺城,你不必去罢?” 楚若烟摇头道:“纵不能进入大邺,远远瞧一眼也是好的!”回头抓住耶律辰衣袖,撒娇道,“九哥,莫说有我们十万兵马,还有大哥在,万无一失,你让我去好不好?” 除了黏着自己,还从没见这丫头提过如此强烈的要求! 耶律辰向她深凝片刻,终于点头道:“好!九哥陪你同去!” “王爷!” “九弟!” 包托耶律亭在内,众人同时开口。 楚若宇摇头道:“不过是五万叛军,有臣便可,王爷还是留下坐镇!” 耶律辰微勾一勾唇角,摇头道:“这里有楚大将军坐镇,何必本王?我们也不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