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将那路叛军击溃不难,难的是他们溃逃之后,不能尽歼,四处散去,只怕会祸及百姓。” 这番话,倒是与当初耶律辰的话不谋而合。 楚若烟点头,又再问道:“那爹就一路跟着?” 楚远摇头道:“本想设法将他们引入绝地再行动手,只是漠上实难有那样的地方,一时也未能动手,也就在那时,爹与怡郡王相遇!” “元迅?”楚若烟大奇,转念恍然,“哦,元迅哥哥也在追踪这路兵马!” 楚远点头,叹道:“是皇上早已察觉南疆有兵马异动,便命元迅假意出兵,却是将朝中最后的一路大军调往漠上,借以迷惑叛军。” 耶律元迅出兵一事,楚若烟在古城中已听他略略讲过,点头道:“嗯,正因元迅将朝廷最后一支精锐带走,叛军才敢围城!” “嗯!”楚远点头,接着道,“当初十堰岭的两万兵马,尚且令满朝皆惊,谁又想到,在南疆,在漠上,竟然还有十万叛军,若非皇上此计,怕还不能将他们引出来!” 楚若烟道:“上京被围,元迅受皇上之命,按兵不动,直等到九哥反击,围敌苍梧古城,将那路叛军引出来,元迅才来做这最后的一只黄雀!只是,皇上和元迅怎么知道,这路叛军与围城的叛军是同一个主子?” 问的好! 楚远听她不但将那些事连贯起来,还能一句问中要害,不禁赞赏的点头:“原本皇上也并不确切,只是命元迅隐兵漠上,暗中意罢了。那日我遇到元迅,元迅见我已有察觉,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楚若烟忙道:“皇上和元迅不能确定,自然是爹慧眼独具,一眼看透那叛军就是与围城兵马一党!” 小马屁精! 楚远被她逗笑,摇头道:“你爹纵有慧眼,又哪里分得出来?只是我们推断,这路叛军既是这个时候调动,想来与那两路叛军不无干系,便暗中留心。” 楚若烟眨眼道:“可是爹和元迅并不曾合兵。” “嗯!”楚远点头道,“我们的初衷,是令叛军全军覆没。而叛军既然出自南疆,南疆必有接应,一但兵败,必然还是要回往南疆,我便与元迅分路,他依原计去围截叛军,我却率兵去抄叛军退路,果然,昨日黄昏时分先逮到一个姓丁的小子,三更时分,又将顾平原那小子拿个正着!” 楚远擒到了顾平原? 楚若烟大喜:“难怪昨日九哥要派兵去追,元迅却将他拦住,原来是早知道有爹守在那里,那姓顾的插翅难飞!”话说完,又想到他前头的话,不解问道,“姓丁的小子又是何人?” “姓丁的小子,似也是一路叛军的主帅,便是围困上京城的!”楚远皱眉,轻哼道,“那等人也能做一军主帅,当真是欺我苍辽无人!” 楚若烟想一想,摇头道:“爹,那日九哥说过,围困上京城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想来便是幕后之人的障眼法,为了掩盖真正叛军的主力。” 实则,直到昨日,她才知道还有顾平原一路叛军的存在。 想到这里,又觉不忿,轻哼道:“元迅那小子怕早已瞧破,却偏偏不肯说出来,之前还带着我游大漠!” 楚远听她语气忿忿,不禁好笑,摸摸她的发顶,含笑道,“不止元迅,只怕钰王那小子也早已瞧破!” 耶律辰是什么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岂会纵虎归山?正因他早已料到,所以,元迅阻止,他并没有坚持。 真的吗? 楚若烟扬眉,侧头想一想,喃喃道:“难怪他回京已有月余,却不急着解上京之围。等到困敌在古城之内,也不急着动手,原来,也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楚远点头,叹道:“钰王之智,当真是深不可测,幸好!幸好他为人磊落,虽然挟仇回朝,却没有祸国之心,若不然,这满朝文武,也不知谁能应付!” 楚若烟听他称赞耶律辰,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抿唇笑道:“任他如何,也是个后生小子,如何强得过爹去?” “小马屁精!”楚远笑骂。 解了她心中疑惑,推她道,“时辰不早,今日莫说钰王,就是你几个哥哥怕也不能回府,你不必等了,早些歇息!” “好!”楚若烟答应,跳起身来,又道,“爹这一路回师,甚是辛苦,也该早些沐浴歇息,明日上朝,怕还要劳神!” 到这一步,几路叛军的主帅都已成擒,一场变乱,终于平息,可是随后要处置那许多叛军,还要查出幕后主使,明日的早朝,怕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楚远想到朝堂上的唇枪舌剑,但觉满心皆是疲惫,较沙场杀敌还要累些,轻叹一声,摇头道:“有钰王和元迅,此事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你爹倒不必劳神!”说完起身,又再嘱咐她几句,才向外走。 老子是武将,只管沙场征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