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大怒,咬牙道:“七弟,还不曾查过,你如何知道查不出什么?” 耶律亭挑唇道:“四哥莫急,臣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你……”耶律邯气的胸口起伏,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但听殿外脚步声响,有小太监回道:“皇上,户部中朗令张大人已经传到!” 张贺来了! 耶律邯心头一松,立刻道:“父皇,儿臣有未传递消息和下令行刺,唤张贺一问便知!” 钰王请旨时,本来就已入夜,经这一番折腾,三更早过,皇帝但觉甚是疲惫,揉揉额角,摆手道:“传!” 随着传令,中郎令张贺躬身进殿,在殿尾跪下见礼。 皇帝问道:“你便是户部的中郎令张贺?” 张贺磕头道:“是,正是微臣!” 皇帝正一正身子,凝神向他注目,一字字道:“方才有人出首,说半个月前,钰王回京那日,你曾在宫门外求见豫王,为了何事?” 张贺一怔,抬头速速向耶律邯一望,又再将头低下,身子躬的更低一些,答道:“那日本无要紧的事,是豫王殿下事先吩咐,若是听到城外厮杀,钰王殿下或是楚将军父子回城,便设法求见!” 事先吩咐? 满朝众臣顿吸一口凉气,望向耶律邯的目光,多出些震惊。 这位四皇子,平日虽说性子阴冷一些,可是却没有料到,他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耶律邯也是脸色大变,失声道:“你说什么?” 张贺抬头望他一眼,又再低下头,低声道:“殿下见谅,臣虽受殿下知遇之恩,可终究是苍辽之臣,圣驾面前,不敢撒谎!” 耶律邯望着他跪伏的身体,一时间,但觉一股凉气自脚底窜起,迅速袭遍全身,耳中嗡嗡作响,身周的声音再也听不分明。 阴谋! 一个月前,这场阴谋还只是针对钰王,没有想到,走到今日,才知道还有自己! 见耶律邯不语,皇帝又再问道:“你宫外求见,他可曾与你说什么?又有何吩咐?” “回皇上,豫王殿下不曾吩咐什么,只是将条汗巾交给微臣,命臣拿去给殿下的长随,说是要换成蓝色湖丝的!”张贺回答。 汗巾? 怎么会突然说到汗巾? 众臣相顾愕然。 耶律亭微微扬眉,冷笑道:“怕是四哥与手下约好的暗语罢!” 不然,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为何要巴巴的换一条汗巾? 听七殿下一语,众人顿时恍然,皇帝脸色铁青,冷声问道:“张贺,你是交给他哪一个长随,即刻命人召进宫来!” 张贺摇头道:“回皇上,那长随在十几日之前,便暴病身亡!” 死了? 又是灭口?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又都投在耶律邯身上。 耶律邯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十……十几日前,儿臣确有一名长随暴病身亡,可是……可是,断断没有汗巾的事!” 只是此刻,任他浑身是嘴,又如何说的清楚? 皇帝但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恼怒异常,咬一咬牙,摆手道:“朕当真不知道,朕还有这样一个皇儿,好!真好!”伸手向他一指,喝道,“给朕拿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