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钰王是携百余人进城,难道竟然是行刺他的百余名御前侍卫? 丞相王士忠的话问出,所有人的目光,又尽数落在耶律辰身上。 “是!”耶律辰点头,“正是他们随我一同回京!” 功绩侯万雄杰冷哼道:“钰王殿下,你是说,御前侍卫是为旁人所用,前往大漠行刺,却故意失手,将消息透露于你,引你回京,设下此局,污蔑你逼宫谋反?” 耶律辰挑唇道:“侍卫行刺,自然是能得手最好,我耶律辰一死,又还有谁管我是不是清白?岂不是一了百了?可若是失手,自然知道我必会问个清楚,待得知父皇有难,岂有不救的道理?那时,就在京中设下圈套,等着我自投罗网。” 事实上,也是一步一步,引入此局! 六皇子耶律真本来默默立在一侧,并不置一词,此时摇头道:“这一切,不过是九弟的推测罢了,怕不能作为凭据!” 耶律辰向他一望,淡淡道:“百余名御前侍卫就在殿外,父皇大可传入一问。” “父皇!”他的话音刚刚一落,耶律亭立刻道,“那些人随钰王闯宫夺城,自是他的党羽,事关父皇安危,切切不可令其进殿!” 耶律辰低笑道:“七皇兄,这许多人,还怕区区几名侍卫?” 孝康王摇头道:“七殿下多虑,我们只需唤几人进殿询问,倒不必百余人都放进来!” 这御书房里,也放不下那许多人啊! 皇帝点头,看看巴元九,却转向庞白道:“你去,唤为首的几个人进来!” 庞白应命出去,片刻带着刘恩、杜浩二人进来,躬身道:“皇上,老奴问过,他们之中受封最高的,也只几个一等侍卫!” “一等侍卫?”皇帝诧异。 御前侍卫十二人为一队,一队中有两名一等侍卫,可为一队之首,能率领的,也就只有十二人,可是那里是百余名御前侍卫,最高的,怎么会只是一等侍卫? “父皇!”耶律辰见他疑惑,接口道,“为首的校尉被儿臣所擒,因儿臣急于回京,押解不便,将其留在绿洲,另外差人看守!” “哦!”皇帝了然,凝目向那二人望去,虽然唤不出姓名,倒也认得是常在自己身边值守之人,便皱眉道,“钰王说,是你等前往大漠,刺杀钰王?” 御前侍卫虽身份低微,可是日常在宫里行走,怎样的场面不曾见过?方才在殿外那一幕,众人已知耶律辰是为人所算,可是自己一干人先刺钰王,又跟着钰王回京闯宫,纵然再行倒戈,只怕也再难在宫中立足,此刻见问,刘恩咬一咬牙,点头道:“是!当日臣等奉命,前往大漠截杀钰王殿下,所幸技不如人,才未筑成大错!” 也就是说,耶律辰受御前侍卫截杀是实! 皇帝点头,问道:“你等奉何人之命?”话问出口,目光向殿尾的巴元九一望。 巴元九是御前侍卫统领,方才,也是他将众人截在殿外,大声吆喝。 杜浩答道:“臣等是受校尉顾立农调集,一同前往大漠!” 顾立农? 什么人? 殿内几人互视一眼,都想不出此人是谁。 耶律辰慢慢道:“在顾立农身边,还有一人,虽无军阶,却可代顾立农发号施令!” “何人?”数人同问。 听钰王殿下这郑重的语气,便知道那人有些来历。 耶律辰慢慢开口,一字字道:“巴!此人姓巴,名唤巴适!” 巴?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向殿尾的巴元九望去。 巴元九一掀袍摆跪下,大声道:“皇上,这巴适虽是臣的远房侄儿,可是素日与臣家中并无多少来往,请皇上明查!” 又没说和你有关,你急什么? 耶律辰冷笑道:“可是巴适是在见过巴杨之后,便率众侍卫出城!” 你总不能说,巴杨也与你无关吧? 刘恩点头道:“不错,当日巴杨曾到我们营中,与顾校尉和巴适说好一会儿话!” 巴元九是御前侍卫统领,前往大漠行刺的是御前侍卫,而众侍卫出发之前,巴杨又曾到过众侍卫的营里,如此说来,若这当真是引钰王入局的阴谋,巴元九便脱不了干系。 明辉等人暗暗点头,望向巴元九的目光,便多了些戒备,心中暗惊。 此人虽说只是四品,可是他成日守在皇帝身边,若当真与旁人结党,皇帝岂不是危险? 耶律隆毅也不禁眸色骤深,向杜浩一指,命道:“你说,你们受命去做什么?说的细些!” 杜浩俯首道:“回皇上,从数月之前,各处战报均说钰王殿下谋反。半个月前,上京又突有兵马围困,打的也是钰王殿下的旗号。就在那一日,臣等受命,趁叛军立足未稳,冲出京去,疾骑赶往大漠,在那绿洲上暗伏,等到大军扎营,设法击杀钰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