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位小姐,没有瞧清敌我形势便冲了出来,还当真从不曾见她如此莽撞。 只是此刻明白,似乎已经晚了,这三、四十人陷入敌阵,就宛如一叶孤舟漂于大海之上,又如何冲得出去。 楚若烟眼见在楚若帆、盖玉啸等人的冲杀之下,虽然不断有敌军将士倒下,却又有更多的敌军涌了上来,无止无歇,不计其数,不禁心中暗急。 虽说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英勇无敌,可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三、四十人,又如何对抗敌军的千军万马。 心中忧急,低声道:“爹,烟儿自个儿骑马罢!” 楚远虽是一员虎将,可是抱着她,怕是功夫也打了折扣。 楚远却摇头道:“无防!”见她要跃下马去,忙将她拽了回来。 这丫头虽说骑术不错,可是这千军万马的冲杀,她又如何应付?若有一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自幼受他呵疼,楚若烟自然知道他回护之意,见他不应,也不再坚持,只是抽匕首在手,以防必要时自保,自己却纵目向四周张望。 一行人冲杀的前方,楚远的帅旗和耶律辰的将旗也正极力向这里移动,只是不止相隔甚远,混战之下,来的也是甚慢。 而在左右两侧,乌压压皆是敌军的兵马,纵目望去,竟然难见尽头。 楚若烟暗暗心惊,暗悔自己鲁莽。方才一眼瞧见妖孽,竟然不曾细查双方情形与地势,就这样冲了出来,如此一来,岂不是累的大伙儿为她涉险? 而这个时候,高踞战车上的敌帅也是暗暗心惊。 那一行,只有三、四十人,可是在自己的千军万马的冲杀之下,不但聚而不散,厮杀之下,竟然渐渐向前边的苍辽大军靠近。 两军混战之下,势必两败俱伤,如今,若能杀楚远和耶律辰其中一人,对方军心必乱,那就是自己难得的大胜! 心中主意拿定,立刻传下将令,命自己麾下几员猛将全力向那一行人冲杀,自己将兵卒推开,亲自擂鼓助阵。 战鼓声隆隆,震天响起,敌军将士齐声呐喊,潮水般向这里冲杀,立时将耶律辰等人前行之势阻住。 楚若烟回头,但见一处高地上,敌军的帅旗迎风招展,旗下一辆战车,战车上一名黑衣黑甲的敌军将领正全力击鼓,不由微微扬眉,向盖玉啸道:“萧三哥,若能再斩一回帅旗,瞧他们还能不能威风?” 盖玉啸、楚若帆二人护在楚远身侧,正全力向前冲杀,听她一说,不自禁回头向鼓声响起处一望,却见相距不过百丈。 这倒是个好主意! 盖玉啸微微扬眉,还不曾说话,就听楚若帆扬声笑道:“小烟儿想瞧剑斩帅旗,我与萧三公子联手一击如何?”话出口,也不等盖玉啸应,马缰一提,竟然折身向敌军帅旗冲去。 楚远一惊,喝道:“不要胡闹!” 此刻在敌军重重围困中,只要自己这些人聚在一起,还可拼力冲杀,可若是被敌军冲散,任何一人怕都难以逃生。 只是他的喝声出口,楚若帆早已纵马冲出数丈,敌军将士杀来,瞬间将他与众人隔开。 盖玉啸立刻道:“无防,将军莫急!”也将马缰一带,跟在楚若帆身后杀去。 楚远顿足道:“一个两个,都这么胡闹!”横眼瞧一眼宝贝女儿,忍不住轻哼一声,责道,“都是你这丫头挑事!” 楚若烟也没料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那二人竟然当真向帅旗杀去,大急之下连声唤道:“三哥!萧三哥!快回来!” 只是那二人既已冲出,莫说并不想杀回,纵想回来,又谈何容易? 耶律辰在前开路,听到后边的喊声,回头一望,但见楚若帆、盖玉啸二人一前一后,向敌军帅旗冲去,立时明白二人之意,向楚若烟看去一眼,当机立断,喝道:“走!”马缰一带,竟然也随后冲去。 这些孩子疯了! 楚远瞠目。 只是如此一来,跟在耶律辰身边的阿江、阿传等人,还有与楚若烟同来的张信等人,都闻命随后冲去,一支人马顿时大半跟了去,只除荆明、韩立等人还护在楚远身侧。 楚若烟见此情形,拽住楚远衣襟叫道:“爹,快杀去啊!你莫不是老了罢!” “坏丫头!”楚远好笑低斥。 虽然知道这丫头用的是激将法,可是听着战鼓齐鸣,耶律辰等人却如一只利剑,径插敌军心脏,也还是被激起一片雄心,低喝一声,也调转马头,挥起长刀,随后杀去。 楚远身为苍辽第一虎将,本就神勇无敌,如今又有荆明、韩立等人在侧,这一冲杀,很快赶上耶律辰,聚在一起,全力望敌军帅旗疾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