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倒退几步,借案子撑住身体,摇头问道:“那是什么?” 信使摇头道:“楚大将军命人去探,却无法接近事发之地,只是偷听到敌营的人说话,说是上山的必经之路,都埋有硫磺之物。” 硫磺…… 耶律辰只觉太阳穴轰轰做响,狠狠咬牙,才勉强不令自己晕眩,伸手道:“战报拿来,本王即刻进宫!” 信使匆忙将战报取出,双手呈上。 此刻耶律元迅终于缓过口气来,见他脸色苍白,心中担忧,起身道:“我与你同去罢!”向外传令带马,又担忧的加上一句,“若不然,我命人套车罢!” “不必!”耶律辰摇头,深吸一口气,脸色虽未恢复血色,可是一双眸子已变的坚定,低声道,“走罢!”见他伸手来扶,摆手推开,大步向门外走。 耶律元迅向他背影深望一眼,唤人来照应信使,这才跟着他上马,向皇宫疾驰。 御书房里,皇帝乍听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怎么会?” 耶律辰强压心头酸痛,摇头道:“儿臣也不敢信,只是……只是这战报上,说的确切,儿臣……儿臣不能不禀!”上前一步,将战报呈上。 皇帝接过战报,手指微颤,将战报打开,但见战报字迹缭草,上边还沾有片片血迹,显然是仓促写成,军中有人拼死送出,一时但觉头脑昏眩,低声道:“楚大将军……楚大将军生平从无一败,为何区区叛军,竟会置他于死地?” 耶律元迅也是满心伤痛,摇头道:“拒信使禀报,楚大将军是在夜中遇袭,身中七箭而亡!皇兄,去岁臣弟听明世子说过,那叛军之中,似乎藏有非同一般的人物。” 楚远一生戎马,从无败绩,可那也只是沙场上的厮杀。如今叛军不止用高手奇袭,还伏的暗箭,他又岂能预知? 皇帝额角青筋崩现,一拳砸在龙案上,咬牙道:“一代名将,竟然为屑小所算!” 经这一番奔波,耶律元迅已完全冷静下来,躬身道:“皇兄,如今当务之急,是重新选派将领,接替楚大将军元帅之职,若不然,我苍辽数万大军,又当如何是好?” 是啊,楚远死了,还有楚若帆,还有贝家兄弟,还有那数万大军呢! 皇帝点头,深吸一口气,微红的双目向二人望去,一字字问道:“你们以为,命谁前去最为妥当?” “皇兄,臣弟请命!”耶律元迅立刻请旨。 耶律辰摇头道:“不,父皇,儿臣请旨!” “钰王殿下,你是皇子之尊,又是掌管兵部,岂能轻易涉险?”耶律元迅立刻反驳。 耶律辰道:“元迅皇叔,正因我掌管兵部,此次楚大将军出兵不利,我在责难逃,如今只有我亲临,带回我苍辽大军,才能赎我罪责之万一!” “叛军奸诈,罪不在你,殿下还是坐镇京中为好!”耶律元迅也寸步不让。 耶律辰道:“京中自有父皇为镇,不必非我不可,可是前方营中,我去更易稳定军心!” 耶律元迅皱眉道:“殿下,我较你年长,统兵日久,自然也能安定军心!” “我是皇子!”耶律辰回。 耶律元迅:“……” 这位钰王殿下这是要以势压人? 皇帝听着二人争执,听到最后一句,眸光骤然一深,定定向耶律辰注视。 是啊,他是皇子! 他不但是皇子,还是先后嫡子,如今他耶律隆毅最器重的一个儿子。 他说出他皇子的身份,不是要以势压人,而是想说,只有以他的身份亲临险地,才能令将士最快的明白朝廷必胜的决心! 耶律辰与皇帝的目光相对,这一刻,父子心灵相通,立刻躬身道:“请父皇下旨!” 这是他非去不可啊! 皇帝向他注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就命你率一队轻骑,立即前往!” “是,父皇!”耶律辰大声领旨。 耶律元迅大吃一惊,连忙道:“皇兄三思!” 数万敌军,耶律辰只带一队轻骑? 皇帝未应,耶律辰已转身与他相对,点头道:“是!一队轻骑,取道小孤山,三日可达!” 救兵如救火,若是率领大军,行军就不会太过迅速! 耶律元迅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再也说不出话来,微默片刻,才点头道:“殿下一切当心,我在此静候殿下佳音!” “谢皇叔!”耶律辰点头,再回身向皇帝一礼,转身大步就走。 “钰王!”看到他踏出殿门,皇帝突然将他唤住,咬一咬牙,低声道,“带楚大将军回来!” 不论是生,是死! 耶律辰点头,再不多说,大步向营外奔去。 不止是楚大将军,还有……表哥盖玉啸! 他非去不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