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兵部大牢中,可关押着什么要紧人犯?与孝康王又有何干系?” 明辉出列回道:“皇上,臣在泺源府休养半年,共历十几次暗杀,随后钰王殿下使萧三公子亲自护送回京,一路尚算太平,只是近上京不足百里,竟又有人半夜袭营,被小儿与萧三公子所擒,就押在兵部的牢里!” 有这样的事? 殿上顿时一阵纷议,有兵部、礼部的官员,那一天是亲耳听到明彦恩提及此事,都微微点头。 这件事,皇帝倒也约略听到,点头道:“胆敢行刺本朝王爷,当真是胆大包天!只是既然将刺客拿到,径直交给刑部,为何关押在兵部的牢里?” 耶律辰躬身道:“回父皇,因孝康王爷回朝,恰与怀城总兵灵柩同日到京,又有沉丹太子一行遇袭,儿臣无瑕分身,才将人犯暂押兵部。哪知道前日和昨日,竟都有人探牢,企图救出人犯,已被儿臣所擒,现就押在宫外!” 竟然有人潜入兵部救人? 那不是自投罗网? 殿上众臣又是一阵纷议。 皇帝皱眉道:“你是说,有人潜入兵部,意图救出人犯?” “是!”耶律辰应。 有人潜入兵部,要救出行刺明王爷的刺客,却被钰王所擒。而钰王拿到人之后,不交给刑部,却径直在殿上奏禀,难道,已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 殿内众人皱眉。 猜测中,已有不少目光落在几位皇子和另几府将门的家主身上。 耶律亭却惨然色变,袖中双手成拳,微微颤抖,向耶律辰望去几眼,一时却想不出法子阻止。 四皇子耶律邯轻哼一声道:“当初明王爷遇刺,便有人污指是本王所为,九弟既拿到刺客,正可还本王一个清白!只是九弟越过三哥,径直送到御前,怕是不妥!” 前次宫里的案子,耶律辰几次在皇帝面前推荐耶律郯,耶律郯颇承他的情。此刻听他将案子越过自己径直递到御前,心中虽觉不悦,却不好多说,只是向他望去一眼,说道:“或是九弟另有考量!” 耶律辰微挑了挑唇,向二人微微俯首,算是一礼,浅淡的声音慢慢道:“四皇兄责的是,是臣弟惊闻这几人身份,怕三皇兄为难,只好带上殿来,请父皇定夺!” 什么人的身份,会让三皇子为难? 一时间,殿上群臣又是一团纷议。 耶律邯也不料他说出这番话来,皱眉道:“九弟,到底是何人,你不必再卖关子!” 耶律辰淡笑不语,目光向耶律亭一扫,抬头向皇帝道:“儿臣请父皇示下!” 皇帝向他深望一眼,只得问道:“究竟是什么人?” 耶律辰勾唇,一字字道:“前一夜,是定国公府七爷元睿的人!昨夜,是七皇兄的人!” 这句话一出,殿下群臣顿时如炸锅一样,轰的一声,所有的目光,全部落在七皇子耶律亭身上。 耶律邯也大吃一惊,霍然转头望向耶律亭,失声道:“七弟,是你?是你要刺杀孝康王,嫁祸给我?” 这两年来,他行事处处受耶律亭掣肘,此时听耶律辰之言,竟没有一丝怀疑。 耶律亭脸色大变,连忙出列跪倒,大声道:“父皇,儿臣不曾行刺孝康王,请父皇明察!” 皇帝倒似并不意外,目光向他一扫,仍落在耶律辰身上,一字字问道:“钰王,你是说,行刺孝康王的,是常王?” 耶律辰却摇头道:“回父皇,儿臣只查出偷入兵部大牢二人的身份!” 如果行刺明辉的不是常王的人,常王又为什么要派人去劫兵部大牢? 几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是同一疑问。 耶律亭摇头,连声道:“父皇明察,儿臣……儿臣当真不曾行刺孝康王!” 只说没有行刺孝康王,却不否认自己派人偷入兵部? 皇帝定定向他凝视,慢慢问道:“你既然不曾行刺孝康王,又为何派人偷入兵部救人?” 是啊,你心里没鬼,又为什么要救人? “我……我……”耶律亭结舌,顿时急出一头冷汗。 耶律辰瞧着他,慢慢道:“七皇兄,据臣弟所知,当初明王爷前往泺源之后,你也曾命人离京,所去之处,正是泺源方向,若不是行刺,是去做什么?” 有这样的事? 殿上众臣又是一阵纷议。 四皇子耶律邯惊怒交集,大声道:“七弟,这两年来,你处处与我做对,也倒罢了!如今,你竟然行刺明王爷,企图嫁祸给我,当真是丧心病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