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指道:“你,可曾瞧见?” 那侍卫也连忙回道:“小人也是人犯暴毙之后才来!” 巴元九要待再问,就听包凌松道:“巴统领,我们进殿时,偏殿并没有侍卫把守!” 也就是说,除去偏殿里的几个人,没有人瞧见侍卫! 耶律辰向门口椅子走近,细瞧之下,轻哼一声,向符太医伸手道:“符太医借枚银针给本王!” 符太医忙从医包内取枚银针给他。 耶律辰使银针轻轻插入椅中,这才回身向皇帝禀道:“父皇,是有人将银针事先插入椅中,借着将人犯撞倒,令银针扎入人犯体内,致使中毒!” 皇帝走近一望,但见崭新的紫檀木椅上,正中有一个极细的小孔,银针就是针尖向上插在小孔之内,若不留意去瞧,万万难以察觉。 这样的位置,只要有人坐在椅上,银针必然会刺入人体! 包凌松瞧见,缩缩脖子,咋舌道:“幸好臣等进殿并不曾坐下,若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怕就是臣等!” 岳黎摇头道:“我等恪守君臣之份,也不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又岂会坐下?” 包凌松和岳黎都出自世家,自幼就知道宫里的规矩,进了皇宫偏殿,没有君命,断断不敢坐下。而他二人不坐,袁焕身份低微,就更不敢坐下,只能押着人犯在殿门末位处等候。如此一来,离那张椅子最近的,自然就是人犯! 皇帝皱眉道:“如此安排,除去熟知宫里的规矩,还要事先知道你们要在偏殿等候,才能早做安排!” 耶律辰躬身道:“父皇,是儿臣传令押人犯在偏殿等候!” 楚若帆也跟着躬身道:“本当是微臣传令,是锦王殿下体恤微臣,唤侍卫传话!” 包凌松立刻道:“不错,是一位侍卫大哥将我们引来偏殿,随后他便离去!” 也就是说,从耶律辰传令,到包凌松等人进偏殿,其间只有侍卫从殿前,包凌松等人从宫外进偏殿的时间! 耶律辰轻哼道:“这一来一回,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足够!”说完将椅子上插的银针捻起,力贯指尖,向下疾刺,但见“嗤”的一响,银针已穿破椅面,另扎出一个细孔。 锦王耶律修鼓掌道:“九弟好功夫,只是怕不是人人能有九弟的功力!” 耶律辰摇头道:“二皇兄,这紫檀木虽然坚硬,可是银针尖锐,寻常习过几年功夫之人,都可做到!”转向巴元九问道,“巴统领以为呢?” 怎么问他? 巴元九心头突的一跳,略略凝神,如实回道:“是!以银针在木椅上刺出一个小孔,莫说是微臣,就是御林军中稍有些功夫的侍卫都可做到!” 耶律辰转头望向锦王耶律修,慢慢道:“如今,最可疑的,就是出宫传令的侍卫!” 而那位侍卫,却是奉锦王之命! 耶律修脸色微变,皱眉道:“九弟,我不过是为免楚统领亲自奔波,随意指一个侍卫罢了,并不曾留意是谁,更未料到他会包藏祸心!” “这个容易!”楚若麟接口道,“立刻将那侍卫传来一问就知!” 明彦恩摇头道:“方才我们殿外等候时,看到御前侍卫换防!” 也就是说,那名侍卫已在不殿前。 楚若麟道:“御前侍卫和禁军都有固定换防的时辰,只要巴统领瞧一瞧方才在大殿前当值侍卫的名单,再将那队侍卫召来,便可知道是谁!” 只要找到那名侍卫,自然可以查出幕后主使! 巴元九一默,向皇帝望去。 锦王耶律修皱眉道:“瞧这人犯的衣饰,不过是寻常劫匪,死就死了,又何必在宫中大动干戈?” “寻常劫匪?”耶律辰轻哼,摇头道,“这些人袭击的可是朝廷兵马,可他们旁人不动,偏偏杀掉西疆一案的人证,毁掉西疆一案的物证,恐怕也不是寻常的劫匪,若不追查,父皇身边,岂不是任由猛虎窥探?” 重要的是,这个人,有可能还暗通敌国,私自养兵,有不臣之心! 皇帝脸色冷凝,见耶律修还要再说,摆手道:“不管幕后有什么人,有人胆敢在宫里动手,也不能不查!”回头向耶律辰注视,眼神中意味难明,一字字道,“此事便交给钰王,但愿你不要让朕失望!” 如此的神情语气,旁边的几位皇子瞧见,都不禁暗吸一口冷气。锦王耶律修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终究没能出声。 耶律辰却恍似不觉,仍是原来温文的模样,躬身领命道:“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