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之中是薄彧精致的下颌与冷淡的喉结,身侧传来车门关闭的声响。 顾栖池寻声望去,只能看到白衡关了车门,跟在他与薄彧的身后。 “顾栖池,看我。” “不要看别人。” 薄彧的声音不冷不淡的从头顶传来,勉强唤回了顾栖池的目光。 白衡跟在身后,被薄彧的眼神晲的心惊肉跳,闷不做声地又离他们远了几步,提着一整个塑料袋,暗暗吐槽薄彧这种强势的占有欲。 薄彧没带着顾栖池回老宅,而是回了自己常住的一处别墅里。 阿瓷也被他安置在这里。 其实说实话,薄彧在某些方面的确很像一头野兽,他有着兽类敏锐的洞察力与观察力、折磨猎物时的弑杀感,更有着无比强烈的领地意识。 他绝不允许不相识的人踏入自己的领地,尤其是薄彧自己的房间,一直都是他亲力亲为打扫的,收拾房间的阿姨也从没有得到过进去的允许。 白衡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了客厅之中,略微打量了一下其中奢华的布置,代表普通的工薪阶层无声指责薄彧这种壕无人性的资本家。 随即就看到薄彧抱着顾栖池往二楼上走去。 走廊一路蜿蜒,到了最里边的那一间—— 薄彧他自己的卧室。 白衡挑了下眉,五指握成拳之后放到嘴边轻声咳了下,随即默默推出了门。 如果没猜错的话,薄总今晚要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梦寐以求的夜晚。 贴心地替他把门口随意丢弃的雨伞摆正,白衡扫了一圈四周,彻底离开。 顾栖池被薄彧抱上楼的时候,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细瘦的手臂青筋蜿蜒,腕骨微凸,冷白的皮肤之上晕了些粉。 角落里有窸窣的动静传了出来。 粉红色的厚肉垫无声地印在地面上,阿瓷早就闻到了顾栖池的味道,银渐层悄无声息地从高处跳了下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喵~” “喵~” 甜腻的猫叫声在寂静的空间之中响彻不绝,阿瓷跳起来伸出爪子去探顾栖池垂落在外的手臂。 银渐层的猫毛漫天飞扬,粘了薄彧一身。 顾栖池的头枕在薄彧肩上,还没来得及看清阿瓷,就被安置到了大床之上。 床垫柔软,肤色冷白的青年陷在漆黑深泽的床单里,像光洁的天使堕入黑暗,惊心动魄的瑰丽。 美中不足的是,阿瓷趁着薄彧下楼取东西时,从床底一跃而上,跳上了床,牢牢守在顾栖池身旁。 银渐层的泛着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顾栖池,圆润的身子在床上一滚一滚,猫叫声响彻不绝,诉说着对主人的思念。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顾栖池了。 薄彧拿着东西进门时,恰巧与阿瓷目光相撞。 一猫一人,气氛不知何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薄彧散漫的笑了下,唇角勾起稀薄的弧度,舌尖顶了下颊侧,随后逼近床沿。 高大的男人在床上浅浅落下一层阴影,恰好彻底笼罩住床上的青年。 薄彧俯身,提着阿瓷的后颈,将她带下了床,与自己平视。 他眼神晦暗,浓稠的像翻涌的海浪,意味不明地开口: “我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么久,阿瓷,给点面子,乖乖去外边玩,别来打扰我们……” “嗯?” 他的嗓音低哑,尾音更多了几分磁性。 银渐层被丢了出去,门缝悄然无声地阖上,“啪嗒”一声,薄彧上了锁。 顾栖池微支起身,眼前眩晕,腰一软,险些又跌了下去,好在被薄彧揽起,搂住了腰。 他身上有股很沉的木质香调,檀木香混杂着橙皮的味道,有些撩人。 后脑勺的头发被轻轻拢住,向下扯,顾栖池随着拉扯微仰起头,琥珀色的眸一片水雾,睫毛被泪水洇湿,黏连成一团,瞧着格外可怜。 薄彧却再也难以忍得住自己的心思,他只想让顾栖池的情绪起伏更大些,最好是由他掌控。 他的声音砸在顾栖池耳边,喉结上下滚动,带着口水吞咽的声响:“顾栖池,我是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