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禁卫们则已经开始发起了碗,盛起了汤,五个海碗那么大的盆,一人一盆,就是清水伴着茱萸粉,加热过后的茱萸粉比生吃更辣,一口下去,嗓子能够辣的说不出话,沈轻舞让素歌在里头加足了料,满口的茱萸粉糊,沈轻舞就是要辣的他们一个屁话都说不出,好好的长长记性,知道知道,长了嘴巴长了舌头,那不是出来乱攀咬的。 坐在车上身子靠在顾靖风怀里的沈轻舞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只透过掀起一角的帘布望着外头那些捧着滚烫的盆,脸上做着为难的大臣们,这一大碗的胡辣汤,比吃刀子还让他们难受,有的手抖的,现下已经泼了好些在地上,而他那手里泼了多少,便有人在会为他去加上多少。 在李全把所有的汤都分发完毕后,李全对着诸位臣公道“几位大人,这可是皇上的心意,大家就一并喝了吧,皇上说了,喝了暖暖身子,驱驱寒,也怪不容易的,人家在睡梦里头,你们就已经跪在了这城门口,这是奖励,来吧,不用谢恩了!” 李全这一张嘴,现下,像是一把软刀子,割的人看不见血,却无比的疼,这一字一句说的,像是故意的在打人的脸,果然,那些个大臣们的脸,现下是越发的臭了,几个人前前后后的环顾了一眼之后,只能迎着头皮,扯着嗓子把那一盆的茱萸水给囫囵吞了下去,只以为自己能够咬着牙硬吞的,奈何太辣嗓子,有几位刚吞下了一口,就吐了。 那场面当真说不出的好笑,身上被茱萸粉浸透,泼得满身都是,连带着皮肤都是火辣辣的,可泼了多少,就又会天上多少,只让那些本就嗓子被辣到痛的人,头皮发麻,眼泪被呛得直往下滚,喝下几口的,现下,只伸长着舌头,额头唇瓣上头,全是汗,胃里头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痛到百爪挠心一样。 李全只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干看着,没有旁的多余的一句话,那一盆子的茱萸汤前前后后喝了足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喝的喝泼的泼,可谓是十分的热闹,现下,这些个大臣的膝盖底下所跪得地上,已经浸满了茱萸汤,红艳艳的无比触目,底下的长袍衬裤全被打湿,那火辣辣的茱萸水把昨儿个跪坏的膝盖这么一浸,那滋味,更是不用说。 底下的那些人全都变了脸色,呲牙咧嘴的,都是拿着笔杆子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吃饭的男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哪里受过这种罪,那么阴毒,比直接拿着鞭子抽他们还要来的疼,李全说了那是赏,不是罚,赏不可以喊,不可以叫,还要摆着笑脸说感恩,而罚还可以哭上一哭,闹上一闹,能想出这法子的,当真险恶。 在这些个大人们嘶哑咧嘴的在那儿抽着气的把汤全都喝完了之后,坐在马车里看戏看厌了的沈轻舞自轻咳了一声,引来了一种侧目,随后,包裹在白狐裘之下的一双素手就这么撩开了车帘,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就这么居高临下,睥睨于众人的看着底下望着自己的恶毒眼神。那些个眼神,一个个的恨不得能够射出锋利的刀子,就这么弄死了自己。 “看来诸位臣公对皇上还是很衷心的,这一碗碗的胡辣汤喝的,想来身子都热乎,都有劲了吧!” 北风吹袭着狐裘猎猎作响,沈轻舞就这么立在七香车上,嘴角飞扬着,看着底下那些个恨不得一个个眼刀剜了她心脏的男人们,微微一笑。 “怎么着,一个个的都不认识人,到底是眼瞎还是心盲,会不会好好的行礼作揖,不会,就让宋将军带着你们去大理寺那儿打个滚再回来,好好的学学,什么是为人臣子该有的规矩与道理!”沈轻舞紧握着手中苏衡所赐下的御史金牌,并不曾展露与人前,只小心的走下了马车,环顾着这一众人对着呲牙咧嘴,恨得牙痒痒的男人们,嗤笑着。 “一介女流之辈,仗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横行霸道就算了,怎么着,大将军夫人的淫威难不成还要甩到我们头上来不成,有那个功夫,你不好好的躺在家里头坐坐月子,丢人现眼的,出来干什么。” “宋至,掌嘴,想来咱们的这位大人胡辣汤喝得不够,嘴还挺利索,好好的给我再灌上一碗下去,让大人好好的把住了嘴!” 在沈轻舞立于这些男人之前后,里头的神乐署署丞当即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这么开了口,当即,就让沈轻舞一个眼刀过去,只逼着他,让他低下头,竟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可气势却抵不过一个女人! 只心里头还在想着的当下,宋至便是一个巴掌抽在了那神乐署署丞的脸颊之上,打的他嘴角流血,直接跌在了地上。 沈轻舞看着他那狼狈样,只冷笑着“女流之辈出来说话,就是丢人现眼,那你从你娘裤裆底下钻出来的那会,你娘抱着你一字一句牙牙学语的那会,你竟然不觉得丢人现眼,你娘估摸着不是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应该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的,所以这才塞得你,一说话,就是满嘴的茅坑味,那样的熏人!” 沈轻舞的话音一落,那些个跪着的大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