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说是照顾,也只是端茶递水,守在帐外等候差遣而已,这三天,王安在有机会时,就会打量着这位和往常像是变了性儿的夫人,十分的不明。 直到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前一日,王安被叫到了顾靖风的帐中,现下,顾靖风正坐在那儿饶有闲情的烹着茶,四溢的茶香萦绕在这在这小小的四方桌面之间,顾靖风让王安坐下喝口茶,待往下刚坐下捧着那碗茶水后,刚刚吞了一口之后,顾靖风便直言不讳的开始问起了对面而坐的王安。 “你觉得,现在的夫人和从从前比,有什么不同,又或者……” “将军想说,现在的夫人是假的吗?” 顾靖风的话刚起了头,还不曾说完,那边厢王安便已经就着他的话音,直接把自己心里头想得后半句说了出来,这一下,顾靖风的脸色瞬间的变了。 “连你也这么觉得?”顾靖风接声道。 晋中青莲她们跟在沈轻舞的身边不长,从而并不能够发现,现下这个“沈轻舞”与从前有什么不对之处,可他不一样,这两年,他和沈轻舞一直在一起,已经让自己对于沈轻舞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种习惯,当那个“沈轻舞”睁开眼开口的刹那,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未免打草惊蛇,所以顾靖风才会修书让王安快马加鞭的赶来,不过三天,王安也发现了“沈轻舞”的不对劲儿。 在顾靖风尚拧着眉头的那一刻,王安自揪着下巴,在那儿又一次开口道“可我瞧着……夫人并不像是假的!”一句话,让顾靖风的眉头越发皱的深了起来。 “细细思量起来,自将军带着海棠回来后,夫人像是变了性,性子要强,十分泼辣与倔强,可内心善良,非常护短,尤其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特别多,人也变得格外的外向,与我们这些下人,更是没大没小,没有主仆之分,与那时候嫁到府中的夫人十分的不同,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谁都不曾去分辨过,夫人那会是怎么了,又或者说,在经历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去在意,夫人为什么变了性儿! 而现在的这个夫人,就好像一直在将军未带回海棠前的夫人一样,娇气,端庄,却对主仆之分泾渭分明,与我们也冷淡的很,有着端正的夫人态度,会不会,这世界上有两个夫人,又或者说,夫人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从前顾靖风常年驻守边关,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只有这两年,顾靖风才一直在京,对于从前的那位夫人,王安了解或者说熟悉的要比顾靖风来的全面,所以对于那里坐着尚在缝衣的沈轻舞,王安亦不觉得陌生活着突兀…… 王安是顾靖风身边最得力的,说出的话与顾靖风这段日子里琢磨着的事儿虽不是一模一样,却也不出一二,从前,他认为那里的“沈轻舞”或许只是洛漓又或者是南陲派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的细作。 因为沈轻舞从来不唤自己夫君,一向顾靖风顾靖风的叫惯了,又或者说是从一段时间之后,顾靖风便再也没听到过沈轻舞唤自己夫君,那五年,好比王安所言,她一直是唤的…… 在她睁眼之后的第一声夫君后,顾靖风一度怀疑,大帐之中的人,是细作,是易容成沈轻舞的模样来哄骗自己的,可那一针一线所缝制的衣衫罗袜,却否定了他的想法,这样细腻的阵脚,自己穿了五年,他不会认不出! 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头错了哪里…… 顾靖风一直在问,也一直在寻找着答案! 主仆二人就这么对坐着,王安捧着杯盏,亦在不住的思量,忽的想起了一些自己所听到的奇闻异事“从前在老家时,属下曾听过村里一个女子,生有两副心肠,白日里谦卑恭顺,可到了晚上,甚至能够举刀砍人,受不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老人家说,那是一种病,你看,会不会是夫人,受了刺激,得了病,就好像那个女人一样! 那会,将军带着海棠回来时,夫人受了刺激,转了性,这次爆炸,身处险地,夫人又一次受了刺激,又把性子转了回来,若不然,总不能说,这世界上会真的有两个夫人,若真有,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似乎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够说得通,为什么一模一样的人,一夜之间脾气变得不同,一切都似乎变得大相径庭一样,就好像自己拿来了家中书信,换做从前的沈轻舞,会赶忙的拆开了,而现在的沈轻舞,却会把手边的事情做完,才打开看一下,且像是在看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一下。 “不,青莲说,夫人被劫走时,胳膊让人割伤,而这位夫人回来时,除了身上爆炸的伤口,胳膊十分完整,所以她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在王安试图解释这令他都不敢相信的状况时,顾靖风便一口的否决了王安所用的例子,若真是一人两面,那么回来的沈轻舞就会胳膊上有伤,而她没有,显然,两个沈轻舞,是两个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