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血腥味,一盆一盆清水换进来,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让然看着无比揪心。 “夫人,你清醒着些,你这孩子就快出来了,只差一点,你可不能再昏过去了!”屋内亮如白昼,产婆的手上现下带血,只急声高喊的对着床榻之上浑身湿透满身狼狈的沈轻舞叫嚷着。 沈轻舞的眼前模糊一片,重重叠叠在一起的人影不住的在自己的眼前晃着,耳边不住叫嚷着的嘈杂声,腹中牵扯着全身像是要把自己撕裂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她整个人处于迷糊的状态,根本分不清自己现下到底是在哪里,自己是死是活。 “啊……”撕心裂肺的疼袭上全身的那一刻,她使劲全身的力气忍不住的大叫出声,脑子里空无一物的她,除了大声的喊叫,再寻不出别的方式来发泄自己身上的痛。 而在那一声高喊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在婴儿啼哭声响起的那一刻,连绵的雨渐渐开始停止,凌烈的寒风慢慢止息,而沈轻舞承受不住满身的疲累昏昏沉沉的便晕了过去…… “爷,生了,是个男胎,产婆说未足月,瞧着个头小,还是需要精心护理才是。”一层薄雾渐渐在这所院子里归拢着,缭绕着的雾气像是一缕薄纱,朦胧之间,偏有意境。 一身劲装的黑衣侍从双手抱拳,在暗夜里对着不远处落座于一旁圈椅之中的男人恭敬回禀道。 男子一身月白色长锦衣,素手坐于床前,额前散下一缕碎发,随着夹窗而过的冷风,微微拂动,他仪态端庄,眸如星辰,周身气质超然,像是画中走出的偏偏儿郎,风流倜傥,在听得黑衣侍从的禀告后,手执玉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之后,眼尚望着那儿青烟徐徐的不远处,嘴角勾笑。 “可查出这位夫人是何来历,那位的死,那里的火是否与她有关?”清冽的音调,徐徐而出,除了前半句,后半句倒不像是疑问,而是笃定。 “查过,这位夫人想来来京中不久,前不久,在京中偏僻的地方置了一处宅子,小小的三进院子,有一些仆人,丈夫像是在这里做些生意,经常的外出,这位夫人倒是深居简出,从不露面,不知什么时候就让那位给盯上了,今儿个怕是动了手,可惜折在了这位夫人的手里。” 侍从躬身回禀,把寻到的消息尽数的告知,随后嘴角带笑的与自己的主子一并看向火已然熄灭的地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咱们的这位皇帝,死的不冤!”又是一杯纯酿饮入腹中之后,月白色锦衣长袍的男子现下欢颜一笑,那模样,越发撩人。 “说起来,这位夫人当真运气好,若再晚一些,没能遇到爷,只怕是就要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那位主儿这些年造下的孽还不够多的,现下连双身子的人都不放过,死了,也是活该,自找的!爷请放心,属下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布置妥当,问鼎皇位的,只能够是爷一人!”短打劲装的侍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只沉声对着端坐窗前的男人恭敬着着说道。 翟羿,前陈国国主在娶陈国太后之前的最后一个儿子,与现今刚刚死去的陈国国主差了仅仅两岁不到,他为兄,死去的陈国国主为弟。 翟羿是人人口中的风流潇洒王爷,风流却不下流,爱好诗词歌赋,爱好游山玩水,更爱好美人,是个闲散王爷,常驻京中,长着一张人畜无害,比女人还要耐看的脸,有着八面玲珑的手腕,颇得陈国太后的喜欢,比之那些被外放的王爷,他的命可谓是最好的。 “早在知道他有那种癖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裤裆里,这些年,他做下的孽,欠下的债还算少,却没想到,这样的时机竟然这么好,咱们的太后肖想着旁人的国土去了大周,宫里的那些个合起来还没那位年过半百的太后一根手指头来的厉害,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底下才智难抒的大臣们早就对太后牝鸡司晨的做法大为的不满,若立幼主,陈国自然还是掌握在太后的手里,他们怎么肯!” 翟羿扬唇,浅浅一笑,十分胸有成竹的握着手中杯盏敛声静气着,他能等,收敛着心思,游走在朝臣皇帝太后之间的他,平心静气的等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再去在乎那一刻。 “放心,这些年爷在朝中结交下的大臣已经答应了,他们都会为爷马首是瞻,拥立爷坐上帝位,那妖妇现下在大周回不来,根本来不及主持大局,我们有的时间铲除异己,把前头的那些阻挡着的障碍一一清楚,从今以后,换陈国一片清明的天!” 陈国太后把持朝政,专权跋扈,陈国国主,荒淫无道,毫无作为,这些年陈国看着国富明强,其实骨子里早就是虚透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