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 “我这人开门见山,话咱们就说开了吧!”光头指了指宾利车前的男人:“这位是赵老板,香港人,做收藏品生意,我们跟你们一样,都看中了那块毛石。” 杜子聿跟李戊对视一眼,一挑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刚刚你们也看到了,馆内标价最低3百万,依我们的经验,底价在1-2百万之间。”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港普,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三位有兴趣,我们就定个君子协定。拍卖当天,谁也不要出价,等流拍。” 所谓流拍,就是拍品无人应价的情况下,拍卖行不得不以底价会后出售。这种情况下,价格不仅没有抬高,拍卖行的佣金分成也少了。 “买下了石头,我们再利润分成。”光头立刻补充道。 杜子聿打量着对面两个男人,嘴角噙着笑,三姐是做拍卖生意的,虽说远不及佳士得的规模,但是这里面的门道都差不多,这两个人组队串通的模式业内称“围标”,说白了就是钻空子,是业内人士颇为不耻的一种“捡漏儿”行径。 还说什么君子协定…… 杜子聿嘴角勾了勾:“好意心领了,那块赌石我们没看好,不买。”说完,转身就走,李戊几步跟上来,翻了个白眼:“这俩真够阴的!” “几号开槌?”杜子聿忽然问道。 “后天啊……”李戊说完,忽然一愣:“杜少你什么意思?” “好东西。”杜子聿笑笑,扭头看向沈石,后者点点头:“好东西。” “好东西,咱就要!” —— 玉石拍品开槌当天,场馆里人头攒动,李戊跟着杜子聿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拿着拍品清单一个一个往下看,看到那块起拍价三百万的毛石时,手心有些出汗,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倒不是说杜家没有这点闲钱,只是万一赌输了,赌石掉价一掉就是一半啊! “杜少,你可想好了!”李戊不放心地嘱咐杜子聿,又看了一眼沈石,猛然想起自己临走前,杜子聿三姐发的那条信息,防着沈石…… “这小子给你吹什么枕边风了?你这可算得上一掷千金了吧?杜大少爷!”李戊凑在杜子聿耳边,一个劲儿地犯嘀咕。 “李戊,你看看这个。”杜子聿没直接回答他,只是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昨天那个光头的照片,底下还有他的个人资料。 “密支那珠宝有限公司董事?”李戊皱皱眉:“他就是那个赌石起家的缅甸华人?那个赌石大王?” 密支那是缅甸地名,是缅甸出产翡翠最大的矿区,而这个所谓的赌石大王,就是当年在缅甸翡翠开盘的时候,一块三公斤的原石赌出一个亿出名,后来来国内做珠宝批发生意,办了这个密支那珠宝公司,一度做得风生水起。 杜子聿拿回手机,点了几下,又翻出一张截图,是09年佳士得伦敦春拍的简讯,当年一只帝王绿的镶钻戒指就是那个香港人拍得的。 “这是最后一次在高价成交的拍卖会上看到这个香港人的新闻。”杜子聿解释道:“从11年到16年,这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八成是尝到了‘捡漏儿’的甜头。” “你觉得那块石头怎么样?”杜子聿忽然话锋一转,李戊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杜子聿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不错,但是我们经验太浅。如果这两个人也看走眼,那……我也只能认栽了。” “他们如果真看上那石头,你叫上价难保他们不会抢。”李戊提醒道。 “抢是当然会抢的。”杜子聿倒很淡定:“但是李戊你想想,他们已经捡漏儿六年了,心理价位能高出底价多少?” “可是这块石头又能值多少?” “我有一种预感,她很值钱。”杜子聿笃定地下了结论。 “预感?!”李戊这下瞪了眼:“杜少我没听错吧!你说预感?” “就是预感。”杜子聿并不意外李戊的质问,但他选择沉着地看回去,反复回答他这几个字。 脑子里浮现出展柜里,白色强光下这块石头通体碧绿的美丽光泽。 “这石头,肯定会赌涨。”杜子聿笃定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