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桐月却坚决不肯让林老实去。她就怕林老实去了问东问西,万一伙计不小心透漏点什么,家里肯定又得起风波。 “爹,你去干什么?三叔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 林老实有些恼怒地白了桐月一眼:“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呢?谁说我不放心了?我不就闲着没事想帮着他照应照应吗?” 桐月扭身拿了一把斧头:“你闲着没事是吧,家里的柴没了,你劈些吧。还有羊圈也该打扫了,活多的是。就看你干不干?” 林老实气得直瞪眼,你你个不停。 桐月眼皮都不想抬,又跑过去又林富贵道:“三叔,你别管我们的事,快些去吧,不然掌柜该等急了。” 林富贵本想劝一对这对父女,想了想,干脆作罢。 林老实这会儿仍没完,等到林老三一离开,他索性放开了顾忌,积攒多时的不满一古脑地倾倒出来:“你到底你是三叔家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你爹我明明就在家闲着,你非得好酒好肉的请你三叔?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 桐月忍着不耐烦,看着远处,慢悠悠地问道:“你真想知道我心里是咋想的?” 这么长时间了,林老实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他早不像以前那样大惊小怪了,眯着眼顺势问道:“那你、你说说,你是咋想的。” 桐月看也不看他,一句一句地说道:“其实我是咋想的不重要,关键是人家掌柜的是咋想的。你不是见过他一回吗?你猜人家怎么说你?” “怎么说?”林老实也挺好奇别人的评价。 “掌柜的问我,外面那个脏兮兮的、一脸丧气的人是你家什么人啊,我一听这话就先不敢说实话,就反问他怎么了,他就说,这人要是你家里人,这货也不用送来了,我们干这行的,一是讲究个干净,二是讲穷个吉利,这两样,外面那人都不占。这样的人,我是不敢跟他做生意。” 说到这里,林桐月一脸无辜地摊摊手,长长叹息一声:“你说,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能咋说?你以为我愿意藏着掖着啊,我当时也想发火。可是我能吗?我发了火,表哥的脸面往哪儿放?我咱家的东西卖给谁?” 林老实先是惊诧再是气愤,最后是认命和颓然。他摇摇手:“罢了罢了,你不发火是对的,能忍则忍吧。那些个有钱的人就是看不起咱乡下人。” 说完,他慢慢走到墙角蹲着去了。 桐月看着好笑,也懒得管她。 从这以后,林老实倒再也没闹着要跟着去。而林富贵却十分守规矩,从来不会问东问西。每次都一板一眼地按照桐月的吩咐去做。 到了月底,桐月去店铺里结帐。这次,她谁也没商量,自作主张,扯了布,买了棉花,拿回家让白氏和杏月给全家每人做一套新衣服。 东西已经买回来,白氏和杏月纵然心疼也没用,转而欢欢喜喜去做新衣裳。 最先做好的是荷月的,桐月特意给她扯了红色的布,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荷月适合红色。这一身红袄红裤穿在荷月身上,果然十分惹眼。趁得她那张白生生的小脸愈发可爱。杏月笑话她像红鞭炮。这串小鞭炮,每日里闲来没事就在村子里闲晃悠,她现在俨然成了孩子王,不但比她小的听从她,连比她大的也爱跟着她。荷月有如今的地位全是打架打出来的,跟贺家的那一战,让她迅速成名,接着她又打败了比她大的两个男孩子,从而成为村里这两茬孩子的新头领。桐月和杏月三人忙得脚不沾地,反正村里的孩子都是这么跑,她们也就没管她。白氏除了叮嘱她不要招惹宋家的孩子外,也是一切都随她。 这一日,天气晴朗,难得无风。 白佑林带着两个随从又来到了林家。林老实欢天喜地地迎上去,外甥长外甥短地叫着。 白佑林极有礼貌地跟白氏和林老实寒暄一阵,喝了一杯热茶后,找了个机会跟桐月说话。由于两人身份特殊,说话总是挑了没人的时候。 白佑林看着屋里只剩下小荷月,他也没放在心上,小声对桐月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 桐月惊讶道:“你要去哪里?” 白佑林淡淡一笑,踌躇满志地说道:“去京城。” “哦,是要去大显身手了?” 白佑林轻轻点点头,看着桐月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有一哥哥是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