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教得也格外用心。 剩下的一半路,因为有人作伴,桐月丝毫不觉得路途遥远。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家门口。 当晚,吃过晚饭后,梅月就开始钻进屋里迫不及待地读桐月借来的书。 秋天不像夏天时天长,晚饭后不久天就黑透了。屋里必须得点灯才能看书。 她们刚刚点上油灯,就被林老实发现了。他在屋外不停地唠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天天耗费灯油念书,你们还能中状元是咋地?” 桐月听得心烦,在里面回嘴道:“这油是我买的,你能不能少唠叨几句?” 林老实听到这话更气了,大声嚷道:“什么你买的我买的,这个家全都是我的!你这个人还是我生的呢,没有我能有你?” 梅月赶紧把灯吹灭了,软声道:“好啦,爹别生气,我不看了就是。” 桐月才不想屈服,“擦”地一下,又把灯点亮了。 她在屋里大声说道:“赶紧地看,这是表哥让咱们读的,他说他的表妹不能大字不识,要是咱不看,他该说咱们不把他的话的放心上。” 她倒不怕跟林老实吵嘴,但她懒得吵。所以只好随机应变地拿出白佑林当幌子。 林老实听完这话果然不说话了。 桐月乘胜追击,推开房门对林老实说道:“爹,这是我不对了,我忘了你嫌费灯油,我下回见了表哥跟他明说。” 林老实赶紧说道:“明说啥?他叫你看就看。算了算了,费油就费油吧。”林老实无奈地叹着气,抄着手回自己屋去了,他眼不见心不烦。 桐月脸上带着笑意,转身回屋。 梅月笑得两眼弯弯,双眸闪着亮光,一脸崇拜地说道:“三姐就是厉害,什么人都能对付。” 桐月苦笑一下,夜路走多了,总能会几手对付小鬼的方法。 林老实回屋了,杏月和白氏在另一间房里做针线,再也没人打扰她们。两人便又接着读书。梅月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遇到不认识的字和不懂的地方就问桐月。 梅月刻苦攻读,不知疲倦。但桐月不行,这种晦暗的油灯,时间稍长,她就觉得视线模糊。她怕梅月累坏了眼睛就劝她早点歇息。 梅月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从善如流。 两人熄了灯,并排躺在床上闲聊。桐月并不是擅长闲聊的人,可是奈不住梅月好奇心强,多数都是她问,桐月答。有时,桐月说到兴头上,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在现代的见闻穿□□去,每每都让梅月听得心潮澎湃,心向往之。同时,她也更加佩服这个姐姐。 渐渐地,桐月说得累了,意识开始模糊,陷入半睡状态。梅月也差不多,半睡半醒间,她突然喃喃说道:“三姐,我要是一直能过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好。” 她的这句呓语似的话,猛然把桐月的睡意惊走了。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在想,她怎么让梅月彻底摆脱贺家那个非人的地方。可是,当初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而且梅月还在贺家住了几年,这都是无法抹杀的,她现在能想到的,只能是用钱砸得贺家自动放弃。至于贺家会不会同意,同意了又要多少钱,她不知道。 她的生活总是一个难题接着一个难题,她的进城大计才刚刚开始,现在又多了一个——接回梅月。不过,后者比前者更急迫。说真的,在没见到梅月前,她对这个妹妹只有责任,现在,又多了感情和心疼。尽管这个任务很难,而且还会推迟她的进城计划,但她觉得值得。 林桐月望着透过窗格洒漏到屋中的几缕月光,心中莫名多了一丝希望:黑暗再浓的地方,也会有月光照耀进来。生活尽管苦难重重,但终究会有希望。一切都会变好,睡觉。 心灵鸡汤喝完,林桐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又是个好天,一连几天都是天气晴好。林桐月又往县里送了次东西。 让她高兴的一件事是,掌柜地说,下次去会给她这个月的帐。 还有一件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