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云柠不假思索地答应。 她已经习惯了庄稼人的慷慨,乡亲们家里栽种了什么蔬菜,都是无条件赠送给没种过那些蔬菜的邻居的。一开始云柠收别人的东西会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容晨说,不用那么计较,她也就习惯了。甚至每次在家里调配出来小咸菜,云柠也习惯性送一些给邻居们。 这样应了下来,云柠再和李姑姑说了句客套话,就出去了。而容晨则走进院子,来和李姑姑说话。 “晨砸!唉!晨砸……”要进入正题了,李姑姑突然就唉声叹气了起来。 “李姑姑是在为李大叔的病犯愁吧?”容晨一脸悲悯,“李大叔的病确实很棘手。” 想一想就知道,一向没走动过的李姑姑突然前来造访,绝对不是拉拉家常这么简单。 而李姑姑又是李长征的妹妹,容晨就不得不想起李长征的病情来了。 虽然容晨已经推手了,但以他对医学的执着来说,他最近其实一直都会想起李长征的病来,甚至还想出了好几种方法。当然只是想,却并不敢付诸于行动。 “唉……”李姑姑的叹气声更大了,“晨砸,我家人带我哥去了不少的医院了,一开始医生虽然也说药石无医了,可好歹还愿意给试试。可是现在,医生不给治了……我们一家人都已经心里有数,可还是想出来碰碰运气呀……” 这个时代的医疗设备还有很多欠缺,医生们治病更谨慎一些,临床上没见过的病例无法治愈的病例,都持保守态度治疗。如果保守态度下却抑制不住,还在恶化的话,医院也就禁止再治疗了,都会劝病人回家将养。这意思就是回家让病人把想吃的多吃点,该交代的交代给家人,活几天算几天了。 李姑姑说着说着哽咽了,而待她说完,忍不住还痛哭了起来。 那可是她娘家哥哥,她的亲人啊。 “李姑姑你先别难过……”容晨只得安慰,“要么,去京都的大医院看看?” “不去了,”李姑姑已经哭的有了浓浓的鼻音,“你大叔说是尽花冤枉钱,还遭罪。他说他不怕死,就怕丢下我嫂子和几个孩子,没人照看……” “哦……”容晨这就不知道该说啥了。 “晨砸,”李姑姑掏出一块手绢来擦擦泪,“村里人都说你的治病手艺好得很,而且听说你的医术在城里也出了名的。你就给你大叔治治呗?不管能不能治好,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大叔被治着治着没了命,那也是他的劫,和你是无关的……” “……”容晨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医院里的主任说是可以找个中医调理调理,晨砸你不就是中医么?甚至,”李姑姑抬起头,哭红了的眼睛里透出期待,“立康医院的刘主任还刻意给我们推荐了你,说是你的医术,连军医同志都夸了。那么多医生都夸你医术高明,那还能有错?” “李姑姑,你们抬举我了。”容晨为难的摇头,“这么严重的病例,我见都没见过,哪能胡乱治疗呢?我可以写信帮李姑姑找一下京都的专家,看看有没有希望。” 容晨的妈妈容霜霜以前认识几个京都的名医,后来各自遇到了很多为难事,也就不联系了,而在77年以后,便有人陆续写信给容霜霜,地址用的是左明涛那里的。 当时,左明涛一一给人家做了回复。后来在容晨和云柠回到门诊上班以后,左明涛又把那些信给了容晨看,想着容晨和这样一些对医术有着执着追求的长辈们经常书信来往一下,指不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晨砸,你叔李长征是个倔脾气,这么久为了给他治病,家里人把农活都丢了。一家老小全是在吃老本,他心里本就难过,如今省城的医院都不收他了,你叔他实在是怵了,说什么也不治了……”李姑姑脸上,全是乌云笼罩着。 “要不然,也不必劳师动众的先去京都。我可以写信去问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