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在柏林大学甚至是在留学圈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平息下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年旧事又被小道纸媒翻出来,经过渲染变成了萧与时包庇了真正的抄袭者,且抄袭者是萧与时的家族亲属。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重磅内容”。诸如萧与时自身也是受家族庇佑的上位者,和同事一起做研究时,长期霸占学术成果第一署名;又在同事死后,屡屡向学术大会、机构、实验室、媒体宣布自己是唯一发现人,强行提升他在学术圈中的声望,继而独占普朗克奖章,从此打开一路领奖领到手软的康庄大道。 至于什么傲慢无礼、中途退场让人代为领奖的小谣言,就更多了。 这些诽谤都是一个做法,内容真真假假,通过纸媒、学校门户论坛、留学生圈子、脸书自媒体层层扩开,各个波及。难怪穆勒教授的第一句话便是“得罪了谁”? 然而对萧与时而言,他不用想便知道幕后操作者是谁。 穆勒担忧地问:“karl,你要不要考虑出个声明?很快就是德国基础物理学突破奖的评选,你是第一候选人,我担心你会被谣传为内定。” 萧与时却淡淡道声不必,回道:“我出生在一个很容易引起争议的家族,过多的解释反而被外界认为是诡辩,不如维持沉默。” “可是医院那边的舆论沸沸扬扬,不像是诡辩,对你不利。” “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穆勒惊讶,“你是不是以霍夫曼医学物理基金会的名义赞助了一家医院的脊椎外科临床实验手术?手术的责任医生被刑拘,接着有留言传出,说医生按照基金会的要求修改数据做假,给患者造成巨大的损失。类似的消息还有很多,半真半假,让人好似雾里看花。” “1例患者怎么会造成巨大损失?” “谁告诉你是1例?至少100例,甚至更多!据说某个记者一直悄悄追踪临床实验对象,集齐了很多相同情况的病人,然后选在同一天向地方法院提起集体诉讼。你知道诉讼赔偿金额是多少吗?天文数字!” 萧与时怔住。 穆勒又说:“现在舆论哗然。医院、基金会、银行背后的暗箱操作骇人听闻,所以你赶紧回来配合司法问讯,该否认就否认,该澄清就澄清,免得学校的名誉也跟着受损。至于你手边的实验——哎,别管交接了,迅速回来——现在,马上!” 萧与时一直认为自己是做学问的人,其次才是其他社会行为的参与者。 面对巨变他安静几秒,再开口时语气维持着一个学者的沉稳持重:“我明白。” * 稍后,萧与时和基金会律师通话。律师非常专业,所述内容也准确详实。 “教授,费恩医生本来一直不承认数据造假,却突然在今日的司法问讯程序中改变说辞,说以您为代表的基金会高层看过测试数据,对部分数据不满意,他不得不做些删改,才能满足推广临床手术的条件。” “基金会原本只是投资方,哪怕手术造假,基金会承担的法律责任也有限。眼下费恩医生推脱责任,一口咬定是配合您的暗示伪造作弊,您要做好应诉答辩的准备。” “还有,100例病人的说法并不准确。目前核实发生金属碎屑的病人群体有且仅有5例。但是潜在受害群体或许高达100,甚至更多。” “此外还有一个衍生问题。临床实验推出的商业广告,极有可能被地方法院裁定为虚假广告。广告形象人是中国国家运动员沈如磐女士,她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负面冲击。” 律师措辞谨慎,但萧与时知道,沈如磐将面临巨大的非议。 他抚额思索,片刻后平静地开口:“保护她。不惜一切财力物力,哪怕动用关系做舆论引导也要保护她。她是受害者,不是帮凶。明白吗?” 律师颔首:“明白。” 第54章 重返柏林(上) 萧与时返回西北极深地下实验室的第二天, 沈如磐销假归队。 她没有说出实情, 照旧继续训练。她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