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给拉住了。这一次实在是因为闻筠不见了,我遣了府里的人去找,一时之间,没有看住她……” 翟闻筠一听,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闵惟秀听得恼火,这翟闻筠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投胎来了这户人家,天底下有这样给人做爹的么? 这孩子不过才六七岁,且不管他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做父亲的把她的死,推到年幼的儿子身上,也真是够可以的! 原来当年刘梦琴嫁到翟家来了之后,约莫一个月的时间,刘家便遭逢大难,砍头的砍头,发配的发配,好不凄惨。 她家中姐妹五人,刘梦琴乃是长姐,刘家心急嫁女,紧赶慢赶的,嫁出去了四个,留下了一个幺女刘梦诗,太过年幼不说,也实在是没有找到人家。 这眼见着再不出嫁,便要去充军,或者打为贱籍了。 刘家没有办法,在最后的关头,将刘梦诗托付给了刘梦琴,明面上说的是给了翟平做小,但已经说好了,待她长大之后,便去外地,给她寻一个正经的人家嫁了。 翟平原本不同意,他才刚刚大婚一个月,又纳了小姨子做妾算是个怎么回事,关键是这小姨子实在是太小了些,那时候不过才十三岁而已,跟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刘梦琴身为长姐,怎么肯让妹妹流落风尘,自作主张的便接了刘梦诗进门。 “许是家中遭逢剧变,琴娘从那时候起,就有些神神叨叨的。等到闻筠出生之后,便更加变本加厉了,她一心想着要重振刘家,闻筠但凡有一点没有做好,她就打她。诗娘同她姐妹情深,又见不得闻筠被打,便一直留下来照顾着他们母子了。实在是没有想到……” “三大王,闻筠年纪小,一时接受不了母亲去世的事,也是正常的。但是琴娘真的已经病了好些年了,府里的人,都全是跟着我们一道儿从成都府过来的老人,都清楚得很。” “下官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还望三大王明察。” 闵惟秀听着他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看那刘梦诗的孩子,同翟闻筠差不多年纪。 怎么可能是瞧着翟闻筠表现不好,被刘梦琴打,这才可怜他们留下来给姐夫做了妾。 那会儿翟闻筠怕是还在喝奶吧,能有啥表现不好的? 是奶喝多了,还是粑粑拉在裤子上了? 分明就是二人早有苟且之事了。这一家子歹竹,是怎么生出翟闻筠这么一个好笋的? 翟平说话避重就轻,但就是她这样的脑袋瓜子,都能够想到一些事情。 那时候翟平刚刚中了进士,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能寻到不少好亲事。这刘家看上去好,谁知道刘梦琴嫁过来才一个月,娘家就倒了,换谁谁也不高兴。 别说什么夫妻应该相互扶持之事,那时候二人满打满算才认识了一个月呢,虽然同床共枕了,但能够有多少情分?他当时不肯刘梦诗进门,自然是不想担了刘家的干系,怕是躲都躲避不及。 只是木已成舟,没有办法而已。 姜砚之点了点头,“无妨,本大王今日也没有别的案子。我瞧这孩子是个倔强的,你们都说他母亲是自己跳井身亡的,他偏生不信,今日若是不给他弄清楚了,你们父子二人,难免要生嫌隙。” “我给他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倒是一件好事。” 他说着,看向了翟平。 翟平面色不变,对着姜砚之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如此便劳烦三大王了。” 姜砚之说完,朝着那棺材走去。 棺材之中,躺着一个穿着寿衣的夫人,她的脸生得圆圆的。刘梦诗还有翟闻筠,都同她生得十分的像。 她生得有些瘦,寿衣穿在身上显得十分的宽大。 “死者身上并无特殊的伤痕,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防御型的伤痕,死因初步判断,乃是溺水而亡。手指甲里,有很多青苔泥土,应该是井中残留物,指甲断了三片。” 翟老夫人听了这话,看向了翟闻筠,“你看,还劳烦三大王看一遍,祖母如何会骗你,你母亲的的确确是自己个跳进井中自杀而亡的。现如今你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吧,三大王也说,你阿娘是自己个跳到井中淹死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