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老臣……”李大学士的嘴唇蠕动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心中明白,无论如何,大势已去了。 因为他那不孝女闹出来的丑事,二皇子今日压根儿就没有脸来上朝,这便被姜砚之得着了机会。 即便是他在,又如何……姜砚之已经势不可挡。 官家看了恭恭敬敬的站回了班内的姜砚之一眼,“着御史台,彻查春闱舞弊案,杜关灵旧案,两案并查,给朕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中丞一听,抖了抖袍子,“老臣领命。” 真是太好了,他本就担心姜砚之年纪轻轻心太软,斩草不除根;又担心他心太硬,耿直过头,把该查的不该查的全查一般,惹人骂心狠手辣,同根相煎。做个谋臣容易他吗?比老父亲还老父亲! 官家让他来查,那真是太好了,绝对查得鸡犬不宁,一个不留! 毕竟他们御史台,就是干这个的! 官家说着,又看了站在一旁充柱子的高达一眼,高达点了点头。 …… 早朝已退,除了姜砚之的奏事,其他的简直是不痛不痒,跟没有说一样。 众人站在殿中,看着姜砚之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 三大王莫非是在大殿之中放了什么迷幻之术吗? 莫名的,他们觉得这个少年像是一棵破土的竹笋,眼见着就要飞起来了! 看着他,就好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头发尚未白,走路尚不喘,也是这般,意气风发。 “那个是三大王?”一个老大臣忍不住出言问道。 以前的三大王,不是不着调,四处寻鸡找狗,坑爹坑哥,狠起来连自己都坑么? 说不上坏,就是同家中幺子一样,见着这皮猴就想抽,总觉得,大事都是长子来担的,幺儿嘛,不拆家就行了。 李不白翻了个小白眼,“不是三大王,难不成是山上的大王!还是妖精画了皮?” 老臣咳了咳,李不白这个老不羞的,咋知道他偷偷去看了羞羞的画皮? “这以前可没有发现我们大陈有这么多奸佞之臣……这下下去,早朝怕是要没有人了”,两人正说着,就听到身后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李不白一听,阴恻恻的笑了笑,转过脑袋去说道,“那可不是么?奸佞小人瞅着奸佞小人,那跟亲兄弟似的,你自然是瞧不出来了!” “你!李不白!” 李不白翻了翻眼皮子,“我白着呢,你干嘛说我不白!再说了,这宫门外十里长街排着队呢,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掉进粪坑里了,还有空操心茅房没有人来蹲么?放心吧,多得是人想站在你头顶上拉!” “你!粗鄙!无知!” 李不白惊慌失措的抱住了胸口,“我可是状元,状元你懂吗?唉,像你这样靠祖荫的,是不懂我们状元的文雅的。” 那人哪里刚得过李不白,气冲冲的就走掉了。 “李不白,你还嫌得罪人得罪得少啊,管管你那张嘴吧!”旁边的人无语的说道。 李不白哼了哼小曲儿,“自己个吃饭嚼了半条虫子,还怪提醒他的人,这种傻叉,与他站在同一个大殿上,都有损我财运!” 周围的人可算是看明白,无语的揉了揉额角,莫非站队三大王,要求是嘴巴厉害? 不然的话,你瞅瞅他自己个,一张嘴连鬼都能骗! 再瞅瞅他的头号狗腿子苏中丞……得,御史台就没有一个不能说的! 再看新晋狗腿子李不白,能把人给气哭了。 被李不白这么一打岔,姜砚之已经走得没有影子了! “路丙,快快快,我要出恭!”姜砚之一溜烟的小跑儿,唉,这早朝简直不是人干事,奏了两个案子,跟过了两天似的,实在是憋得慌! 站在巷子角的吕相公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大王,你能够再多帅一刻钟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