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别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歌声,莫非来了一个唱小曲儿的男鬼不行,还得来一个会唱小曲儿的女鬼?你们凑起来,再加上我们家中已经有的那个骷髅琴师,得……整一个鬼奏乐……” “不是,我觉得像是浣纱女常唱的歌……”简宁认真的说道。 闵惟秀一愣,闭上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脸上大喜,“水声,我听到了水声,我觉得我们就快要可以出去了。” 姜砚之也是一喜,两人一鬼麻溜的朝着水声方向冲去。 渐渐地,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虽然不知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怎么劈的,但是闵惟秀确定,他们现在走到了河底。 她同姜砚之都是会水的,简宁是鬼,能自己飘起来。 …… 大河边,刘桂英一边唱着歌儿,一边拿着木棍子,捶着衣衫。 这天越发的冷了,眼见着就要下雪了,怎么着也得就着今日的好日头,将被褥都浆洗一遍。晒得喷香喷香的。 再过几日,她便要出嫁了,这是最后一次,帮着娘家换洗了。 一想到要嫁人了,刘桂英的歌声里,都带了几分娇羞。 她正唱着,只听得水哗啦一声,从里头冒出了两颗人头来。 刘桂英大叫一声,“水鬼啊,水鬼啊!” 将手中的棍子一扔,拔腿就要跑……可还没有抬腿,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啊!” 闵惟秀咳了咳,“别叫,不是水鬼,是人……快快快,快拉我们一把……” 那刘桂英摸了闵惟秀的手一把,见她的手暖暖的,一咬牙将她拉了上来。 闵惟秀一上来,立马伸出手去,将姜砚之也给拉了上来。 刘桂英一瞧两人衣服的上都是斑斑血迹,差点儿没有吓哭了去,“你们可是那私奔的小情儿,被人抓了浸了猪笼了?” 姜砚之吐出了一口水来,“这位小娘子,我们夫妻二人,路过贵宝地,不幸遇到了强人,将那马车衣物全都抢了去,一家子仆妇,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夫妻二人被他们扔进河中,侥幸才逃过一劫。” “我家娘子,怀有身孕,经不得冻,不知道可否借身干净衣衫,喝碗热茶汤。你且放心,我们夫妻二人定有重谢。” 这里一瞧,便是淳朴的小山村,怕是没有什么客栈驿馆之类的地方,只能如此了。 刘桂英见姜砚之生得白净,说话文雅,知晓他是读书人,心下放心不少,“你们且随我来,我家就住在河边,走几步就到了。我叫刘桂英,你们叫我一声桂英便是。我家兄长,也是读书人。家中只有一些薄茶淡饭的,怕是要委屈这位夫人了。” 第五百零七章 赶上了自己的葬礼 闵惟秀坐在热炕上,穿着粗布小花袄,喝着热粥,啃着窝窝头,心中想着,不委屈不委屈!别说粗茶淡饭了,你就是给我一碗生麦子我也能给生吞了! 至于为何心中想,嘴上不说……不好意思,实在是嘴没有空啊! 刘桂芳站在门口,咬着嘴唇,看着桌上上已经见底的大竹筐,恨不得抱着脑袋呐喊三声! 你们还是不是人!简直要把我家一个冬的粮食一顿吃光! 那位夫人,你是真的怀孕了么?难道不是被粮食给撑的吗? 姜砚之打了一个饱嗝,他们在地底下,走了两月有余。一开始吃的他同惟秀身上带着的干粮零嘴儿,好在他们都好吃,有屯粮的习惯,又捡了一些安喜扔下来还勉强能吃的那种,凑活着应付了许久。 后来,又吃了两条大蛇。 地底下凉,蛇肉腐烂得慢,倒是让他们勉强挨过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