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寿衣给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出来。 姜砚之并未多看,因为赵御史的死,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小赵御史见状,引了闵惟秀同姜砚之进内室,姜砚之的侍卫实在是太多,只有路丙进来了守着门口,其他的人,只能在巷子里等着。 小赵御史二话不说,先拿了一个圆滚滚的带血的纸团出来,“这是三日之前,我阿爹遇袭,贼人写的纸条儿。” 闵惟秀强装镇定,小赵御史慧眼识人,应该不会把他爹的死,同这个纸团联系起来吧? “这上面是要揭发武国公贪污罪行。三大王请看,这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就这么几个字,竟然还有别字,纸条上有油污,我怀疑是那个屠夫,给我阿爹的第一次警告!” 闵惟秀僵硬在了原地,小赵御史,你就是这样名震天下的! 什么字写得歪歪扭扭的,那是她故意隐藏自己的笔迹好吗?纸上有油污,那是她写之前,又吃了点肉干…… “所以,你父亲当时查的是同武国公有关的案子么?” 姜砚之憋住了笑,认真的问道,顺带着安抚了一下已经炸毛的闵惟秀。 小赵御史摇了摇头,“不是”,他说着,又压低了声音,“我阿爹在查吕相公养外室生子之事!” 第二百零五章 你敢捅破天吗 闵惟秀差点儿没有跳起来,之前他们去樊楼查案,听闻吕相公府人请包打听去查吕相公外室之事,因为同命案没有什么关系,便没有在意。 现在小赵御史一说,难不成确有其事? 闵惟秀想了想平日吕相公君子端方的模样,顿时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姜砚之深深的看了小赵御史一眼,摇了摇头,“这养外室,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你爹拿了真凭实据去参吕相公,那官家也不过是斥责他内闱不修,罚俸警告,甚至旁人还会多赞一句文人风流。” 小赵御史在撒谎,这个事情的分量,根本就没有重到吕相公需要买凶杀人的地步。 一旁的闵惟秀见小赵御史神色淡定,好奇的问道:“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才不方便说么?” 小赵御史顿了顿,“和你没有关系,那个纸条说你阿爹的事情,也全都是假的。自从我爹被你爹打了之后,他便发誓,掘地三尺都要挖出武国公的丑事来。只是可惜了……” “那张纸条上根本就是假的,想要借着我爹同武国公之间的过节,让他激动的去参人,结果却发现武国公不但没有贪污,反而是自掏腰包补贴战士遗孀。” “分明就是有人假意打压,实则是蓄意吹捧,这等拙计,只有三岁小童才想得出来,我们又岂会上当!” 闵惟秀如遭重击,她这么完美的计策,哪里幼稚了! 这小赵御史说话,简直气死人了! 她哪里知道,老赵御史小肚鸡肠,早就把她阿爹查了个底朝天了,早知道就换一个旁的御史了,譬如上次见过的那个死了儿子的张御史…… 姜砚之摇了摇头,“你不要岔开话题,你阿爹到底查的是什么事?” 小赵御史手心紧了紧,“寿王殿下,下官只问你一句,你可敢将这天捅破一个窟窿?你若是点头,那下官便说,你若是摇头,那就只当我查的是吕相公的事。虽然我阿爹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赵清平,便是全家死光了,也要查清真相。” 他说着,双眼泛红,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 姜砚之笑了笑,“我这么些年,捅的窟窿洞还少吗?” 小赵御史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出门外去看了看,见到路丙守在门口有些迟疑。 姜砚之忙开口说道,“无妨。” 小赵御史把门一关,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三大王可知我大陈朝廷靠什么为生?” “田地赋税,盐铁酒专权,这些都归三司以及户部管辖,乃是我大陈朝的钱袋子所在。”这一点不说姜砚之,闵惟秀也知道,因为前不久在韩昀的案子中,她就听姜砚之解释过一遍了。 韩昀的父亲,便是新上任的副三司使。 小赵御史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若是这钱袋子破了一个洞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