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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的白领、走到半路的司机、公园里下棋的老人……形形色色的人们都感觉到了类似的心悸。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突然呆住,提线木偶似的走向附近的植物,把耳朵贴在上面。

    那些植物的“嗡嗡”声里,似乎有什么在反复诱导提醒他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曾经被掩盖在人们记忆里的变异动植物、高来高去的异控局外勤……一样一样地破开封印。

    随着异控局隐匿在深山里的大楼坍塌,那上面加封的秘密封条猝不及防地被撕开,异兽与特能毫无遮蔽地暴露在天光之下。

    “我是不是已经疯了?我觉得我见过一个骑着蝴蝶形骨架的人从天上飞过去……这段记忆就跟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一样!”

    “我家有一面墙上的青苔跟别的墙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那面墙塌过!”

    “我觉得我的记忆被篡改过!”

    记忆是一个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立身之本,一旦错乱,对人的精神世界几乎是摧枯拉朽的打击。

    一开始,气候和植物的反常只是让人们有点不安,但因为没有影响生活,大部分人只是在玩梗凑热闹,着火视频和其中疑似非人物种一出现,不安的神经就像易燃物,立刻被点燃了。

    但人们的认知总是根深蒂固,不安归不安,也没那么容易相信非自然现象,可短时间内大量暴露在类似的信息下,曾经被“回响音”强行压制的记忆会跟着动摇,就像宣玑的涅槃石一样,一旦这时候遇到足够的刺激,记忆立刻就会重新浮出水面。

    地下世界的存在并不可怕,地下世界里有各种匪夷所思的妖魔鬼怪也没什么,可怕的是它们随时能闯进人们的生活,而自己的记忆被修改了,自己都不知道。

    恐慌爆炸式的扩散开,黄局的电话被打爆了。

    异控局总部大楼的废墟还没清理出来,一时毫无反应余地。

    “肖主任!”平倩如不知看见了什么,突然失色。

    肖征蓦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网络频道播出了一段匿名的电话采访。

    “……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上小学,跟我父母探亲回家,回程火车半路脱轨……”

    主持人:“当时这件事上了新闻,据说是铁路事故。”

    “不是……不是事故,火车不是自己脱轨的,是被怪物撞出去的,那东西像蛇,直径有几米……扑过来的时候满车都是腥味,整节车厢都飞出去了,我当时……我当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这件事我后来莫名其妙的忘了……”

    主持人问:“您也觉得自己的记忆被篡改过吗。”

    “不光是记忆……不光是记忆……”电话里的人神经质地重复着,压抑而尖锐的哭腔传出来。

    “我记得……我当时是被我妈牢牢地抱在怀里的,我妈……我妈被撞碎的车窗卡住,脖子上的血流得我一身都是……她当时明明脖子断了半边啊……明明……”

    “您是说您母亲在这场事故中去世……”

    “没有!我妈这三十年一直好好的,不到两个月前才刚因为脑梗去世……我明明记得她……”

    “脖子断了的人,怎么还能活三十年?”

    第113章

    “‘回响音’是植物‘叫’出来的?你怎么不说是氧气发的?你是打算告诉我, 一堆花花草草长了嗓子学会了合唱吗?”黄局这么个不紧不慢的人, 脑门上被逼出了一层油花, 头一回冲肖征拍了桌子,一不留神,把刚扣在耳朵上的“屏蔽器”碰掉了半边, 旁边的秘书赶紧上来给他加固,黄局一扑棱脑袋,“你们别跟我这忙了, 我又没被修改过记忆!有屏蔽器想办法下发啊!”

    “回响音”本来就是异控局的道具, 他们自己当然也配了屏蔽器。

    “屏蔽器”是个挂在耳廓外面的小玩意,形状有点像悬挂式的耳环, 一次性的,成本很低, 能迅速复制,为的就是万一出现回响音泄露事故, 能及时补救。当初设计这东西的时候,研究院吹牛说,哪怕是在春运候车室这样密闭拥挤的空间出意外, 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保护群众的大脑, 没有控不住的场。

    研究院的牛皮吹漏了。

    别说屏蔽器,全境范围内,一人发张餐巾纸给他们撕下来堵耳朵都得发好几天,何况异控局总部瘫痪,临时体系还没搭建完。

    “黄局, 您还是先把屏蔽器戴上。”肖征说,“没丢过记忆,不代表大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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