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有鬼,苏梨开口:“根据远昭律例,宵禁以后私自上街者,当关押一个月,罚银一两!” 苏梨故意板着声音说话,那几个人被唬住,很快从巷子翻墙跑了,苏梨本以为人都走完了,正要叫车夫继续赶车离开,却见巷子里慢吞吞爬出来一个人。 “救人!” 苏梨命令,车夫下去查看:“大人,是京南成衣铺的杂役。” “扶上车,送他去医馆。” 车夫把人扶上来以后,苏梨才发现他是张五,他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肿得六亲不认,连眼缝都睁不开。 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看起来有点滑稽。 “眼睛肿成这样就别白费力气了。” “……是苏……苏姑娘啊。” 张五松了口气,语气似乎还有点高兴,苏梨有些无语,这人被打傻了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大多医馆都关门了,车夫接连敲了七八家才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再收诊的医馆。 车夫和医馆伙计要来抬张五下去,张五抓了抓苏梨的裙摆。 “还有事?” “苏姑娘,我……”张五还是没习惯这样求人,顿了顿才艰难的继续:“我被赶出来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把自己抵押给你吧。” “……” 苏梨觉得,她还是第一次听人把求收留这样的事说得这么有诗情画意。 “张公子是哪里人?” 苏梨问,既然他求收留了,苏梨自然要先问问底细。 张五猜到苏梨的用意,只有一条缝的眼神一暗,声音低哑道:“我是去年被少东家从雪堆里捡回来的,醒来以后忘记自己的过去,便留在了京南成衣铺做杂役。” 失忆了? 苏梨没什么意外,张五的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书卷气,的确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杂役。 “既然是失忆,那说明张公子也没办法确定自己之前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喽?” 苏梨直白的问,张五的脸僵了僵,随即垂下头去,半晌颓丧道:“是在下唐突了,请苏姑娘不要介意,在下这就……” 他说着艰难的翻身想要下车,被苏梨抬手按住。 “我只是问问,张公子既然想不起来,我便先暂且当你是个好人吧。” 被苏梨收留下来,张五放心了许多,安安分分被抬进医馆治伤,车夫给了诊金,让大夫留心帮忙照看着,这才驾着马车送苏梨回去。 到县主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门房打着哈欠开门让苏梨进去,丫鬟撑着睡意把热水送进耳房,苏梨让她们早点下去休息。 下人全都退下,苏梨解了腰带准备洗澡,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细小的声响。 苏梨立刻把腰带围上,那声音只响了一下便消失了,苏梨从桌上操起笔筒拿在手里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打开窗户就要把笔筒砸出去,却被眼前钉得死死的木板生生止住。 嗯? 苏梨有些诧异,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之前吩咐下人把窗户钉死。 阿嚏! 站在这里那声音能听得更清楚一些,分明是有人在打喷嚏。 苏梨有些无语,打开琉璃盏取出那颗夜明珠揣进兜里绕到房子后面,果然看见一个黑影蹲在窗户下面。 苏梨放轻步子走过去,到了跟前才拿出珠子,清浅柔和的白光映照出蹲在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