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十分喜欢楚怀安,趁着楚怀安和安若裳说话的时候,肉乎乎的小手抓住楚怀安的袖子就想往上爬,楚怀安毫不留情的把袖子扯走。 楚宸迷瞪了一会儿,傻乎乎的仰头看着楚怀安,表情有些可怜巴巴。 楚怀安才不吃他那套,扭头面色不善的看着赤河:“所以你们早就和安家谋划好了,留着这个后手,想在远昭国制造祸端?” 不得不说这个时机掐得太好了,忽可多率十万大军压境,这边再来个内乱,远昭根本不攻自破! 楚怀安这话一出口,赵寒灼就皱了眉,这话里对远昭的维护之意太明显了,只怕会激起赤河的反感,赵寒灼刚要开口帮忙找补,又听见楚怀安咬牙切齿道:“你们手里捏着这个小屁孩儿以为就能跟本侯争皇位?” 赵寒灼:“……” 争皇位?侯爷你这句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皇位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时间太紧急,赵寒灼和楚怀安各自打着算盘,根本没有机会‘串供’,赵寒灼脸上些微的诧异被赤河捕捉到,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 赤河心下微松,用远昭国语回答:“孩子还小,毕竟比侯爷要好掌控多了,不过侯爷如果愿意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也可助侯爷继位。” “现在肯说条件了?刚刚不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吗?”楚怀安讥讽的说,对赤河没有一点好脸色,赤河却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是他的真性情,所以刚刚他表现出来的也不是骗人的。 “侯爷若要继位,只需将蘅州以北的城池,以及远昭每年三成的粮食给我们即可。” 赤河平静的说出要求,语气几乎说得上是理所应当。 蘅州与浔州之间什么屏障都没有,若是将蘅州割让出去,以后胡人岂不是想打远昭就打过来了?而且胡人才十几万人,要远昭每年三成的粮食,也不怕被撑死?! 楚怀安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冲着赤河崩出一句:“做你娘的白日梦!” 赤河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脾气,被楚怀安这么一骂,火苗子立刻蹿到嗓子眼儿。 楚怀安也有点憋不住了,这些天他担心苏梨担心得不得了,现在赤河还凑到他面前找揍,他不动手都对不起边关那些可能已经惨死的英魂。 气氛正剑拔弩张着,院子里又传来叮铃的声响。 援兵到了! 楚怀安眼睛一亮,立刻抽出长剑,赤河极快的抬手阻挡,与此同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暗卫破窗而入。 局势突变,赵寒灼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见安若裳抱着孩子向楼下跑去,制香师离安若裳最近,当即提步跟上,赵寒灼想追,被其中一个胡人拦了一下,慢了一步。 安若裳跑得很急,灌脓溃烂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痛,可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拼尽了全力朝楼下跑去。 这一段路无比的漫长,莫名又让她想到当初在黑漆漆的棺材里产子的情形。 没有人能帮她,她只能靠自己才能让孩子活下去。 宸儿,娘亲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安若裳在心里默念,背后突然传来赵寒灼的警示:“小心!” 来不及回头,肩膀被猛力推了一下,脚下踏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 “啊!” 尖叫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溢出,安若裳将楚宸高高举起,她可以摔下去,孩子不可以! 失重感袭来,安若裳紧紧闭上眼睛,然而想象中的跌撞却没有发生,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龙涎香气息涌入鼻尖,下一刻,腰间一紧,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那怀抱极宽阔,足以承载万里山河和天下黎民,那怀抱又很小,似乎只能容下她一个人。 惊惧漂泊了许久的心脏忽的尘埃落定,鼻尖发酸,胸腔被酸酸胀胀的情绪填满,却又被尖锐的啼哭声拉回现实。 安若裳连忙睁开眼睛,将楚宸抱进怀里软声诱哄:“宸儿别哭,没事了,别怕!” “宸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