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苏梨回答,后背已浸出一身冷汗,楚凌昭眼角凝着冰霜,丝毫没有刚刚面对苏湛时的柔和,他轻飘飘的开口:“对于一个一再欺君罔上的女子,自然是一刀杀了才能消朕心头的怒火!” 一般人被欺骗都会恼怒,更遑论是拥有一切生杀大权的帝王? 苏梨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身子伏得更低,壮着胆子开口:“陛下留臣女一命还有用!” “何用?” “臣女能助陛下找到安珏!”苏梨高声说,说出安珏名字的时候,口齿之间带着滔天的恨意,像要饮血吃肉的野兽。 “你知道他现在何处?” “臣女不知。” “大理寺都办不到的事,你要朕如何相信你能做到?” 楚凌昭悠悠的问,苏梨现在根本就是空口无凭,想一句话从楚凌昭捡回一条命,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 “启禀陛下,臣女废了安珏的命根子,侯爷又断了安珏一臂,安珏无法与侯爷抗衡,只能拿我这个软柿子捏,就在几个时辰前,安珏让人给了臣女一物,臣女相信,不久之后,他还会继续让人给臣女信物以报复臣女。” 苏梨说完,从袖袋里拿出那支翡翠簪呈给楚凌昭。 楚凌昭没有接,冷眼瞧着苏梨手上的簪子:“朕知听过郎情妾意互赠信物,为了报复仇人给仇人送簪子,这么荒唐的事朕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启禀陛下,这簪子是臣女二姐的陪葬之物。”说到这里,苏梨胸口又是一阵绞痛,她喘了两口气稳定心神继续道:“安珏掘了臣女二姐的墓!” 话音落下,整个偏殿落地有声,楚凌昭有片刻没有说话。 他知道,在远昭国,被人挖了坟意味着什么。 苏梨对安珏的恨有多深,他不会有任何怀疑,但这并不能代表楚凌昭会轻易把苏梨放出去。 最近远昭国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必须谨慎! “谨之与你说过遗旨的事吗?” 楚凌昭试探着问,苏梨年少时都能帮楚怀安谋划着带苏挽月私奔,如今自然也能帮楚怀安谋夺皇位! 如果楚怀安早有预谋,这些年的纨绔都是装的,很有可能五年来的一切都是苏梨和楚怀安演的一场戏。 苏梨先自毁名声,去边关接近陆戟,谋取陆戟的信任,而苏挽月也是楚怀安的一步棋,是他安插在楚凌昭身边的一枚棋子,安无忧有可能是楚怀安的同谋,也有可能楚怀安是安无忧背后的黄雀。 安无忧功亏一篑之后留下的残局,正好可以让楚怀安借势登位! 如果没有这道遗旨,这些事是毫无关联的,可有了这道遗旨,这样一想却又诡异的合理。 毕竟苏梨回京以后,赵寒灼和顾远风都已经明显被拉拢过去了,加上陆戟和陆啸,楚凌昭自然不得不防! “回陛下,侯爷从来不曾与臣女说过遗旨一事,民女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不曾说过?”楚凌昭喃喃复述,用脚尖踢了踢苏梨的肩膀,苏梨抬起头来坦荡荡与他对视。 “五年前,尚书府守卫森严,你如何逃出尚书府,又如何到陆戟身边去的?” 楚凌昭追问,苏梨微微睁大眼睛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从五年前的事开始起疑! 心跳加快,苏梨面上不显,竭力保持镇定:“五年前臣女被人构陷,名声尽毁,一日夜里臣女无意中得知父亲与祖母商量要将臣女沉塘,臣女的二姐不忍见臣女枉死,擅作主张将臣女放走,因此毁了大好的姻缘,臣女心有不甘,曾去逍遥侯府找侯爷对质。” 本来楚凌昭已对楚怀安有所怀疑,苏梨应该隐瞒这段小插曲,但日后楚凌昭若自己查出来,苏梨刻意隐瞒此事的意图反而说不清了,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那夜你与谨之说了什么?” 苏梨深吸了两口气,再次回忆五年前那夜发生的事。 “那夜侯爷大醉欲折辱于臣女,臣女质问侯爷为何约臣女相见却不曾出现,侯爷否认此事,臣女怒极攻心直言是长姐陷害于我,侯爷说臣女没资格如此说长姐,臣女心灰意冷,却被昭陵夫人发现当众掌箍,命侯府家奴将臣女卖入勾栏院,出城以后,二人对臣女起了歹心,臣女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