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在陇西县的勾栏院有个老相好,那个册子就藏在勾栏院里。” …… 京都,军情处大牢。 安珏翘着腿喝着茶坐在刑房,王武和王安被绑在刑架上,人已经被打成血人,好不容易才养好的伤口重新撕裂,变成狰狞模糊的血肉。 抽了很多鞭子的狱卒累得哼哧哼哧的喘气,两人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大人,这两个人的嘴太硬了!” 狱卒喘着气说,安珏吐了嘴里的茶梗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余光觑了一眼狱卒手里裹了一层血浆的鞭子,唇角浮起狞笑:“果然是陆国公手下的人呢,真硬气!” “国公府府规森严,草民虽不曾饱读诗书,却也知道不可违法乱纪给国公府抹黑!”王武低声说,声音沙哑已是虚弱异常。 “原本还想打碎你们这身硬骨头,把你们抬到议政殿做个人证的,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抬举,也罢,既然你们不想活,那本官便做做好事,送你们早登极乐,也免再受这些皮肉之苦!” 安珏遗憾的摇摇头,从袖袋中拿出两张早就写好的证词展开。 “这是什么?” 王武警觉的问,安珏抓着他那只完好的手,在其中一张证词上按了一个血手印。 “没什么,就是国公大人窝藏重犯陆戟,唆使刁奴在昭安楼纵火,却借天雷掩饰罪行的证词罢了!” “胡说八道!”王武怒吼,胸腔剧烈的起伏,密密麻麻的伤口崩裂,血涌得更凶,他像是不知道痛,只盯着安珏一字一句辩解:“大人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原本早就昏迷不醒的王安努力睁开眼睛,低低地附和:“你这是陷……害。” “陷害?你们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出了这道门还有谁敢说这证词是假的?”安珏笃定地说,已是胜券在握。 他拿着第二份证词,抓着王安的指骨在上面按了一枚指印。 “陷……害!” 王安喉咙涌出低吼,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血从喉咙涌出,安珏并不理会,把证词揣进怀里,抬手抓着王安的脖子轻轻一拧。 咔的一声轻响,王安没了声音。 “戕害忠良,安家祖魂难安,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王武说着吐了安珏一脸血,安珏抬手抹了一把,掐住王武的脖子,却没急着拧断,不怀好意的凑到王武耳边说了一句:“这话,等陆国公那个老不死的下来以后你再跟他说吧!” 回应他的,是颈骨断裂的声音。 收回手,安珏愉悦的笑起,极有耐心的擦掉脸上的血迹,门口突然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 安珏眉头一皱,提步走出大牢。 牢外的情况一片混乱,军情处的人全都被逼到大牢外面,正举着刀和一群御林军对峙着,而这些御林军后面,是穿着昭冤使朝服,身形修长的楚怀安。 “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珏冷着脸问,他前脚才搜查了国公府,楚怀安后脚就带着御林军来围了他的军情处! “安大人,本使也是奉旨办案,岂料你们军情处的门不好敲,本使不得已,只能用了一些非常之法。” 楚怀安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用的是‘本使’,强调的是自己昭冤使的身份。 “非常之法?我看侯爷更像是要带兵把我这军情处当成土匪窝给剿了!”安珏愤恨,说出来的话透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 楚怀安赞同的点点头:“若是安大人再晚出来片刻,本使也正有此意。” “……” 论颠倒黑白耍赖皮的本事,安珏终究还是要输楚怀安一筹。 他狠狠地咬牙,咬得腮帮子都发疼:“侯爷说是奉旨办案,如此大动干戈是要办哪桩离奇大案?我军情处除了两个纵火犯,可没有别的案犯,此案貌似不在侯爷的权限范围内吧,你今夜带兵强行来要人,莫不是想假传圣旨,假借办案之名劫狱?” 三两句话,安珏就把自己置于制高点,陷楚怀安于不利之地。 楚怀安毫不慌张,甚至还附和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分赞赏:“安大人做了阉人以后,这嘴皮子倒是利索了许多。” 楚怀安的语气温和了些,安珏以为自己猜中了楚怀安的意图,不由又恢复了几分气焰:“侯爷,我这军情处虽不比大理寺,那也是正正经经的牢狱,你若是果真要劫狱,就算有老侯爷留下来的帝王鞭护着,也会被治个重罪吧?” “安大人无故从国公府拿人,以本侯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