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手怎么这么凉?宫人没给你备暖炉?” 楚怀安说着扭头要叫宫人进来,被苏梨一把拉住:“侯爷,不是我的手太凉,是你在发烧,昨夜下了雨,你可是没盖好被子?” 苏梨问得随意,楚怀安微微怔愣,片刻后莫名笑了起来。 五年前他不记得一次,五年后换她不记得昨晚他曾拥着她帮她暖身子。 “可能是吧,太热了。” 楚怀安回答,苏梨没控制住表情叹了口气,只差在脸上写上几行大字:你能再幼稚一点吗?竟然还和小孩子一样踢被子。 “风寒一事不可拖延,侯爷还是早些传御医来看看,以免拖出什么大病来。” 苏梨好心提醒,楚怀安没动,痴了一般看着她。 自苏梨进宫以后,他似乎总喜欢这样看她。 “京中既是你的伤心地,你走了五年,何苦又要回来?”他问,显然是听到了苏梨与岳烟方才的对话。 “我为何回来,侯爷难道还不知?” 她为何回来,楚怀安自是很清楚,早在很早之前她就说了,陆戟斩杀粮运使犯了重罪,若不是为了帮陆戟洗清冤屈,她此生恐怕再不会踏入京中。 她若不回来,他便一辈子不会知晓那些陈旧腐烂散发着恶臭的旧事,便能浑浑噩噩花天酒地的过完余生。 可惜,她回来了,他也没办法再装傻充愣。 “本侯知道……” 楚怀安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他低头在袖袋里摸索着,摸了半天,摸出一根木簪。 那木簪并非什么名贵的木材所制,而是取自边关的胡杨木,簪子呈暗黄色,承载着边关的风吹日晒,看着颇为眼熟,正是苏梨刚回京的时候头上戴的那支。 原本那簪子只是随意雕了个形状,也未经打磨,如今被楚怀安拿出来,却光亮了许多,簪头还雕了两朵盛开的梨花。 苏梨表情意外,楚怀安拿起木簪要为苏梨插上,忽见她头上多了一支不曾见过的玛瑙簪。 “这又是哪儿来的?” 楚怀安不客气的把那簪子拔下,苏梨随口回答:“捡的。” 这簪子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上哪儿能随便捡? 知道苏梨这是不想说敷衍他,楚怀安也没追问,把那簪子揣进袖袋,将木簪递还给她:“你‘亡夫’留给你的遗物,现在还你。” 他刻意加重了‘亡夫’二字,苏梨唇角微抿,接过簪子插在头上。 回京以后,她一向打扮随意,换成女装也不过是简单一个发髻,戴上那些精致的珠钗也会惊艳众人,可戴上这支木簪才最自然从容。 好像只有这簪子才天生与她相配。 楚怀安盯着那簪子看了半晌,颇为满意,不由显摆:“好歹也是送人的玩意儿,他就不能做得精致点?雕两朵花很难吗?” 他向来不学无术,一看书就头疼,可对街头的一些手艺活倒是学得很快,当年还亲手做过一套茶具送给苏梨,对于木雕也略知一二,所以不用猜也知道,现在木簪上那两朵花是出自他的手。 “侯爷巧夺天工,自是旁人比不上的。” “巧夺天工算不上,不过比只会舞刀弄枪的强那么一点!”楚怀安坦然接受了称赞,还话里带话的踩了陆戟一脚,苏梨陪着笑,不置可否。 在这种问题上,她没必要和楚怀安争论他和陆戟谁高谁低。 让岳烟破例进太医院的圣旨是午时三刻下的,岳兆追封医圣。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太后的懿旨接踵而至,认岳烟做干女儿,即是楚凌昭的干妹妹,封号仁贤郡主,赐郡主府,百官同贺。 两道旨意一下,在郡主府督建好以前,岳烟都暂时出不了宫了,正好也可以好好在宫里养养身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