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七品县官,每月俸禄不过几十两,一年的俸禄也就几百两,刚刚在揽月阁那位李公子竞买温陵的面纱出手就是五百两,这木盒里的银票少说也得上千两,这父子两竟都觉得只是一点小心意。 苏梨心底惊愕,面上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楚怀安合上木盒,脸上终于露出会心的笑:“李大人治理有方,去年政绩做得一定非常漂亮吧?” 楚怀安话里带了一分欣赏,李勇立刻飘飘然起来,笑呵呵的回答:“哪里哪里,侯爷过誉了。” “李大人不必自谦,本侯过几日上朝,定向皇表哥举荐,不知李大人心仪何等职位?”楚怀安笑着问,脸上一片诚恳,可怜那李大人与他并不相熟,轻易被他的皮囊所骗,将底牌全盘托出。 “不必劳烦侯爷挂心,陛下贤明,下官一心为民,陛下皆了然于心,想来不日便会将臣调入京中,届时便能与侯爷时常见面了。” 这话便是已经确定自己马上会升迁,李勇说着表情露出向往,好像已经看见自己和楚怀安一起站在朝堂之上的场景。 “那本侯先恭喜李大人了!” 楚怀安拱手道喜,李勇又与楚怀安说了半天客套话才美得冒泡的爬上马车离开,等他一走,楚怀安沉了脸,将装着银票的木盒丢给苏梨:“好好保管着!” 说完大步走进去,管家将目光投向苏梨,无声的询问温陵是谁,苏梨没吭声,收好木盒带着温陵回了自己的院子,从衣柜里找了一套女装给她换上。 换上衣服,温陵红了眼眶,她虽然从揽月阁出来了,可手上脚上还戴着铃铛,这铃铛在接客的时候是情趣,却也是防止刚入阁不认命的姑娘逃走的警铃。 铃铛是特制的,若无钥匙,很难取下。 苏梨找了棉絮塞进铃铛里,阻绝了那声音,温陵咬着牙又要跪下,被苏梨一把扶住。 “帮你的是侯爷,温姑娘跪我做什么?” “我本一心求死,是姑娘一番话又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谢姑娘再造之恩!” 进了这屋子,温陵已识出苏梨是女子,如今这感谢也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作假,苏梨却是不肯受,将她扶起来:“我说那一番话,将温姑娘又困在了那腌臜地,算计居多,当不起温姑娘的谢。” “姑娘只是为我指了条路,做选择的是我自己,谈不上算计,自是当谢的!” 苏梨不让跪,温陵便改成鞠躬,无法阻止,苏梨便也受了,见她这般讲义气,不由低声道:“你既未失身,若你的未婚夫君真心待你,应该也不会介怀此事,你何不……” “不了,虽未失身,可我这身子已被人看过摸过,就算他不介意,我却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待大仇得报,我便寻个庵堂做姑子去!” 温陵爽利的说,经此一遭,性子倒是比方才在揽月阁要强硬了些。 她坚持如此,苏梨也没有再继续劝说,带着她来到楚怀安的院子,已有车夫候在屋里。 “你既知你未婚夫君住在何处,这三日便寻了他把想说的想做的都处理好,也算是了了心愿。” “谢侯爷!” 温陵福身行了礼,与车夫一同离开,屋里安静下来,楚怀安又像刚刚在揽月阁时,直勾勾的盯着苏梨不放。 苏梨垂眸站着,假装感受不到他目光里的探究。 良久,楚怀安终于开口:“若你是她,当如何报复?” 他假设的是苏梨处于温陵的位置,会如何做。 刚刚苏梨激温陵的时候,并非全然是算计温陵,里面有多少是属于她自己的情绪,楚怀安分得很清。 “我若是她,自当查清黑店与揽月阁的关系,揪出黑店店主、折辱我的人以及幕后黑手,将他们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苏梨的语气平静,像局外人在谈论别人的事,又像是冷漠至极的当事人,说着自己必会践行的报复。 “既然如此有骨气,五年前又为何要落荒而逃,不去将那些人剐了做汤?” 楚怀安问着,目光一寸寸扫过苏梨的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苏梨刚刚说的话,很符合她黑白分明的性格,所以楚怀安想不明白,五年前她为什么会偷偷逃跑。 “……那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小,不敢杀人,只好逃了。” 苏梨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并不愿多提,楚怀安皱眉,知道她没有说出实情,犹豫了片刻道:“五年前的事,我后来查了一些,那些土匪那日是进城到揽月阁去玩乐的,他们玩到很晚,出城的时候发现你在城外土地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