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直到味蕾充分感受到奶油与巧克力融合在一起的松软甜腻,才慢悠悠地开口:“丢掉。” 手持钢棍的男生愣了下,焦急地强调:“老大,咱们不能毫无准备啊。机械厂的那群龟孙子,下手阴着呢!” 林蕊慢悠悠地吸吮着娃娃脸,说话声都弥漫着甜香的奶味:“你们什么时候看我动过钢棍了?别说傻话,身上带了诸如此类物件的,统统给我丢掉。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众人面面相觑,迟疑着不肯动。 有人陪着笑:“老大,您虽然厉害,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能着了小人的道。” 林蕊不说话,只一口口地慢慢吃着雪糕,目光落在钢棍上。 切,猜都不用猜,挖社会主义墙角,肯定是从钢铁厂弄出来的。 拿钢棍的人不满地嘟囔了声,最终还是丢下钢棍:“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什么啊?”林蕊笑了笑,“别扔,前头有收废品,大家都拿出来卖掉吧。拿了钱买冰棒也是好的吗?” 十五分钟后,身穿钢铁厂职工子弟学校校服的学生们集体人手一根冰棍,与机械厂的少年们在土山后头狭路相逢。 双方整装待发,个个严阵以待。与钢铁厂同学手上的冰棍不同,机械厂的少年杀气腾腾,不少人已经从书包中抽出今日血战的武器。 “你就是那个少林传人?”机械厂子弟学校的领头少年嘴里头叼着根香烟,“小丫头够跳的嘛。” 他正要潇洒地弹烟灰,远处传来一连串的呵斥:“干什么呢?站住!不要跑!” 身着军装的男人厉声呵斥,大步朝土山方向跑来。 妈呀,是当兵的!抽烟少年吓得手一抖,烟头掉落,他撒开脚丫子就跑。 艹,听说江州这回全市严打开动了部队来,原来是真的啊! “大哥,快跑,听说他们有指标。凑不齐逮着谁就是谁。” 霎时间,尘土飞扬,浓烟滚滚。转眼的功夫,机械厂初中的学生已经鸟兽散。 当然,人民子弟兵的速度也不慢,林蕊嘴里头剩下的最后一口雪糕还没吃完的时候,军人也跑到了他们前面。 “干什么呢你们?” 于兰吓得手软脚软,抓着的奶油冰棒都“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她连心疼都来不及,赶紧本能地否认:“没……我们看……看枫叶写作文呢。” 她拽着林蕊的胳膊一个劲儿使眼色,跑啊,赶紧跑。 这要是被逮到了,说不定他们也会被开除的。 “跑什么啊。”林蕊抢回自己的校服袖子,莫名其妙,“我们杀人还是放火了,有什么好跑的。” 于兰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简直快被自己二五眼的同桌气哭了:“严打,都出动军队了!” 机械厂的那帮瘟生,跑的比兔子还快。妈的,她怀疑这是个坑,机械厂的早就通知了警察,要陷害他们。 先前一直负责联络的男生倒是没走,相当有义气地拦在前面:“我们没打,真要算责任,算在我头上。” 林蕊无奈地扬起手,朝身着军装的男人挥了挥,大声呼唤:“舅舅,你请我们吃小馄饨好不好?” 小孩子才打架,她一个当代大学生能跟初中生打架?嘿,这年头,谁没个靠山还敢行走江湖? 郑团长看着自己外甥女儿都要笑出褶子的小脸,无奈地点点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