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出去后,沈长洲才疑惑地看向自家父亲,“呦呦年幼恐在王爷面前会说错话,待客这样的事,父亲为何不交予我?” 沈成延缓慢地翻了身,朝他挥了挥手:“你小子懂什么啊,你爹我做事自有道理,快去给我端盏参茶来。” 沈长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是不懂,怎么有人能被人从马上给拽下来的。”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回来!将弟子规给我抄十遍!” - 沈家祖辈曾被封护国公,府邸较之普通的官宦人家自然是要气派宽敞许多,但架不住后头的子孙不争气,将家底败得差不多了。 如今只是勉强维持着昔日的模样,与住惯了东宫与肃王府的这两位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沈婳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唯一能看得过去的便是沈成延喜爱舞文弄墨,效仿先贤塑了座墨池。 不仅在墨池旁写字读书,还会呼朋唤友办个赏诗宴,算在京中小有名气,她实在想不出沈家有什么值得赏玩的,便领着两人往那处走。 刚好这一路可过花园也可不过,沈婳促狭心起,故意领着他们从花园中间穿过。 “这园子本没什么稀奇的,但有一点,我祖母最喜牡丹,在院中栽了十几种不重复的牡丹花,这会尚未到花期,到时盛开了隔着远远都能瞧见花海。” 沈婳脚步轻盈,走在前面领路,碰上有趣的就会伸手指给他们看。 她的声音本就甜美,带点小姑娘特有的娇憨,就像是一颗吸满了汁水的蜜桃,一口咬下去甜到了心里。 且她说到兴致足的时候,还会眼睛发光,亮晶晶的就像世间最璀璨的宝珠,让人光是看着她的眼睛,都会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凌越叔侄则跟在后面,她说什么凌维舟都会应和几句,不会让她冷场,而凌越真端着个长辈的款,不言不语,好似多看两眼已是对她的恩赐。 虽然凌越从未开口,只是漫不经心地踱着步,但他散发出的压迫力却无法让人忽视,以至于凌维舟一直在分神关注着他。 说来也很奇怪,凌维舟明知道这两个人,不管怎么看都是绝不可能的。 皇叔父在外征战十余年,与沈婳可以说是接触甚少。先不说两人辈分年龄上的差距,就说以他皇叔父眼高于顶,冷漠凶戾的性子,眼里哪容得下什么女子。 可他就是感觉到了股莫名的敌意,那是出自于男子天生的直觉。 所以方才在屋内,他才会脱口而出说自己也要跟着。 这么一路下来,也没看出这两人有任何的不妥,想来确是他想多了。 凌维舟心思不集中,甚至连走到了哪儿都没注意,直到沈婳说了句注意脚下的台阶,他才环顾了下四周,惊觉此处眼熟的很。 那个亭子不就是他刚刚与赵温窈浓情蜜意之处,虽然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人,但走到此处还是会有些心虚。 尤其是还与沈婳一块,他看向前面少女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再想到温顺可人的赵温窈,心虚又被另一抹刺激给替代。 若 能一直不被人发现,好像也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体验。 他正这般遐想着,耳边蓦地响起道冷厉的声音:“选哪个?” 凌维舟险些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才冷不丁地反应过来说话的是谁。 还好沈婳已经走远了,正蹲着在看一株牡丹花的叶子,他方琢磨了下道:“皇叔父这是何意?” 凌越本就比他要高出半个多头,外加行军打仗之人,背脊都尤为挺拔,他随意地站着,便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峦。 这让凌维舟不得不仰着头,他心底打着鼓,不明白凌越究竟是何意。 凌越却拧了拧眉,不愿多看地移开了眼,这样的人竟成了大雍的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