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姑祖母责罚。” 这事原到这也就罢了,骂了骂了错也认了,可赵温窈见不得凌维舟如此憋屈,竟上前两步跪在了他的旁边。 “民女见过大长公主,此事不全是太子殿下的错,他只是太过担心我表姐,才会不慎闯入惊扰了您,且闯进来的人是民女,大长公主要罚的话,应当罚民女。” 凌维舟没想到赵温窈会在这时候出声,一时五味杂陈,为方才有一丝对她所做不当的埋怨,感到羞愧与感动,她待他果真是情真意切。 他挺起身微微将人往后护了护,“姑祖母,温窈年幼淳善又护姐心切,此事与她无关,您要罚还是罚我吧。” “不,殿下,此事因我而起,怎能让你受罚。” 从这两人进来起,沈婳便一直默默坐在一旁,喝着碗里的药,仿佛他们与她毫无关系般。 就连他们的你护我,我护你,落在她的眼里也只有嘲弄的一个讥笑。 她乖巧地捧着发烫的瓷碗,小口小口抿着滚烫的药汤,好似这样才能让她冰冷的身体找回些许暖意。 赵温窈还真是与书中所写一模一样,善良柔弱,且爱出风头爱自以为是。 只可惜,她碰上的是大长公主。 听说大长公主先头那个驸马有个小表妹,痴恋驸马多年,总爱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后来被大长公主直接丢出了京城,赵温窈这点小手段,根本不够看的。 果然,就见她老人家连看都没看底下人一眼,反而是笑着看向她:“沈家丫头,他们口口声声都说是担心你,为你而来的,你如何看啊?” 沈婳喝完最后一口药,忍不住皱了皱眉,真是太苦了,要是有蜜饯就好了,她抿着满嘴的苦涩朝大长公主微微福身。 “是我身为姐姐没能管教好表妹,唐突了您,让您见笑了,按理来说该罚我才是,可我一个病人,您罚我传出去有损您的威名,要不然您待我病好些了,再来讨罚?” 她说着还做苦恼状地叹了声气,那可爱又无奈的模样,竟让一直绷着脸的大长公主笑出了声。 “真是好巧的一张嘴,这般水亮亮的小姑娘,叫人瞧着就喜欢,我哪下得去手罚啊。况且方才你已提醒了多次,让你这妹妹不许进来,是她主意太大,与你何干啊。” 往日这样夸赞的话,沈婳听了无数回都没什么反应,可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冲她眨眼的大长公主话里有话。 尤其是那句‘叫人瞧着喜欢’,真是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乌黑的鹿眼眨了好几下才羞红着脸道:“那也是我没约束好她。” “罢了罢了,看在你的面上,你这没规矩的妹妹,便由你自己带回去管教吧,若再有下次,便直接推去喂狮子林好了。” 赵温窈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狮子林,但光是听个轻飘飘的喂字,便通体发寒,再无方才冲出来护人的勇气。 处置完她,大长公主的目光又落回凌维舟身上,淡声道:“太子此话言重了,我一个老太婆,哪有资格罚你啊。” “姑祖母乃孙儿的长辈,孙儿有错,自是能罚该罚。” “既是太子如此恳切,那我便替你父皇问问你,你乃一国储君,一言一行关乎社稷,可办事却毫无章法 ,你觉得本宫该如何罚你才好?” 凌维舟咬着牙挺着背脊,顿了半息后,直直叩首道:“孙儿愿自请藤鞭二十,以牢记今日懈怠鲁莽之过。” “好,来人啊,去取藤鞭来。” 大长公主说要取,自然不会有人敢怠慢,很快比手指还粗的藤鞭就取来了,三公主等人也都闻讯赶了过来。 当一众皇子公主们赶到时,就见凌维舟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地面冰冷坚硬,他已褪去了外袍穿着件白色的单衣。 执刑的是个高大的侍从,他面容冷峻只说了句得罪了,那藤条便直直地挥落了下来。 单薄的衣衫根本就挡不住这尖锐的藤鞭,一鞭下去衣布撕裂的声音响起,清瘦白净的背脊上瞬间烙上了一道血痕,血珠四溅,看得人触目惊心。 四周顿时响起了阵阵抽气声,尤数赵温窈与凌知黎最夸张,那脸上的不忍与担忧几乎又要溢出来了,可对上大长公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