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三个月的假,朕还要好好封赏你呢!” 费扬古叩头谢恩,眼睛飞快的往建宁公主那一席正给建宁布菜的墨菊看了一眼。 墨菊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没抬眼就知道是谁投过来的目光,脸颊不由得有些绯红。 建宁将他们的情形看在眼里,费扬古这块木头,这么好的时机都不把握,看来,还得有人推他一把。说道,“皇帝哥哥,我看什么样的封赏都比不上合人心意重要,费扬古将军立了大功,迟早都要赏,不如让他有什么想要的自己提吧。” 康熙还有些不明所以,心道:这升职和封爵是自己能提的?费扬古他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啊!康熙刚要开口跟她解释,谁知道费扬古一听到建宁公主如此提议,就激动得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不敢置信地道:“奴才真的可以自己提?” 康熙看出他的情况有些不寻常,也想听听他有什么要求,就说道:“费扬古,有什么要求你说吧,朕完成你的心愿!” 费扬古铁铮铮的汉子,被漠北的风沙将肌肤吹成了古铜色,脸颊烧得通红也只能让人看出微微泛红,他吭吭哧哧的说道:“那奴才……请皇上为奴才和……墨菊姑娘赐婚。” 墨菊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退至一边,建宁把她拉住了,安抚的说道:“这种事情就应当是他费扬古开口,你就安心的坐着。咱们虽为主仆,情分却深,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墨菊张了张口,她知道费扬古对她的印象不错,之前有过几次接触。但是她的心思都放在照顾主子上,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啊。 康熙朗笑道:“原来是求朕赐婚,这个婚朕可以赐,但是也得问问墨菊同不同意?” 墨菊这下没法安坐了,跪到康熙面前说道:“奴婢不同意!” 费扬古也知道今天贸然求皇上赐婚是有些唐突了,但是他以为墨菊多少对自己也有些情意,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大汉费扬古已经伤心得当场傻住了。 康熙诧异道:“哦?为什么?”难道这两人并非是两情相悦,而是费扬古一头热? 墨菊叩头道:“奴婢舍不得主子,奴婢愿意一生伺候主子。” 建宁怎会不知墨菊的心思,走过来扶起她,说道:“傻姑娘,我这里还会缺人用吗,最重要是你喜不喜欢他,愿不愿意嫁去给他为妻,如果你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就别错过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你若是舍不得,还是随时可以递牌子进宫来见我呀。” 墨菊听了主子的话,眼露挣扎。建宁不愿意让自己身边人孤独终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替她答应下来。 康熙这下也明白了,觉得墨菊对费扬古并非没有情义。自然得帮一帮自己的得力干将,当场宣布赐婚。 战争结束了,还有大将军被皇上赐婚,气氛瞬间达到了喜悦的高潮,草原上回荡着阵阵“万岁、万万岁”的欢呼声。 阳春四月,胜利班师的车驾回到了北京。从沙漠瀚海的蒙古回到这鸟语花香的京都,这支九死一生的军队,真有恍如隔世的感慨。 返程中,在甘陕交界,渡过黄河时,康熙皇上突然发现,两岸碧草葱绿,一片生机。 建宁用手捧起一捧黄河水来,“皇帝哥哥!你看这水!”在那年黄河决口最严重的时候他们曾经到开封视察河堤,印象最深的是黄河的水总是裹杂着泥沙,浑浊不堪。 而现在建宁手中的水,虽然不是清澈见底,但是竟然能透过那一捧水还看得到她的指纹。 康熙也学着她的样子,掬了一捧水到手心,同样的看得分明!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啊,黄河变清了!几千年来,世世代代,梦寐以求的,海晏河情,天下升平的景象,今天终于在咱们手里实现了!靳辅、陈潢他们是朕的有功之臣啊!” 建宁说道:“我离京时,邸报上说,当初两河总督靳辅他们制定的三期工程已经全部完工,成效也显现出来,今年春汛没有一处决口,皇帝哥哥这次回去应该正好赶得上他们回京述职。” 康熙大手一挥,说道:“好!朕正要好好奖赏他们,重用他们!”要知道天下的大江大河,可不只是黄河和淮河,别的河道也需要整治,他们有这治水之才,康熙岂能会不重用! 皇上亲征西域,凯旋而归的消息使整个京城都轰动了。从北京城到居庸关的大道上,都修成了水泥路面,每日洒扫,整洁如新,让皇上的车架顺顺利利没有颠簸的回京。 太子率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一直迎出了三十里,不过仪仗并不是采用黄绸和松柏搭成的凯旋门,也没有绵绣装饰,没有红毡铺地,而是一片素净苍凉的白色,接驾的人们也是个个都穿着一身白。 康熙远远的看到那一片白,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转头看建宁,建宁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了,“……老祖宗与世长辞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