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无谓的错想,她撑起无力的身子四目张望,想要弄清楚如今的处境,只是入目所见那有些熟悉的摆设却让她惊住了。 手心狠狠的攥紧,掩住心头的震惊,这分明是她未出阁的闺房。 “二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快去禀报夫人”惊喜的欢呼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道翠绿色的身影跑了进来,一脸关切的扶着她。 头脑乱哄哄的,像是不敢相信,林夙遥抬起手抚摸上来人的眉眼好似从喉咙里发出的颤音“青鸾?“ 青鸾这才发现自家姑娘有些不大对头,有些慌了“姑娘,你怎么了?我去找大夫。” 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一把拉住,林夙遥浑身无力拉着青鸾险些被她带下床榻。 青鸾吓了一跳忙扶她躺回去眼中脸色吓得煞白额头冒起冷汗“姑娘,你别吓青鸾。” 林夙遥轻咬贝齿强做冷静,抬起头对着青鸾虚弱一笑“我没事,你别慌。我睡久了,都有些糊涂了。现在什么情况?” 鬼神之说历来神秘莫测,她此刻也不知是黄粱一梦还是真的回溯从前。掐着手心的疼痛那么真实,她的心跳动的厉害,上天垂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时隔太久,她也不清楚自己这会儿是在什么时候,只能小心的试探,幸而青鸾的性子单纯也不会想太多。 果然只听得她含着些许不满道:“姑娘睡了三天了身子还未好,还是快躺下休息。夫人之前一直守着姑娘,刚才老夫人派人来唤说是有事,夫人这才去了。要我说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婉姑娘是孙女,难不成姑娘就不是,为着婉姑娘罚姑娘跪佛堂,姑娘病的下不来床,也不没见过来问问。”说着说着,泪水都出来了。她自幼服侍姑娘,何曾见姑娘受过这般委屈。 林夙遥轻拍她的手不语,青鸾一提她也就想起来了,是了,可不是有这一桩事情。 景阳候府林氏起于□□时期,到如今也将将百年,几经起伏也算得是大楚少有的屹立不倒的世家。她的父亲是侯府嫡次子,如今袭爵的是她的大伯。 这等世家大族自然少不得有些不为外人道的是非,父亲行二,上有袭爵长子,下有得宠的幼弟,好在父亲一贯淡然,于名利上头看得不重,顶着侯府嫡系的出生却有些名士的洒脱。 祖父逝去后,因着守孝期间府中的有些事情,出孝之后索性谋了外放,也不往那富饶之处,偏寻了那天南地北或西南蛮族之地,或南边临海之地,端是视野非凡,怡然自得。只是到底一笔写不出个林字,去岁伯父来信让父亲回京帮衬,亦有祖母之言。她们一家少不得回了京中。只是不想祖母对着二房态度冷淡,一则本来母子关系不算顶好,又离京多年自然生疏,二则却是对她母亲林沈氏不满。 父母琴瑟和谐,也不曾纳姨娘,只她兄妹三人,只不想祖母却认为母亲善妒,对母亲几番敲打。孝道在前,纵然有所不满少不得也暂时忍了。 林夙遥出生时父亲已然外放倒是不曾见过祖母的面,此番回京虽对祖母挑剔母亲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想她同大房的堂姐游园,堂姐失足落水倒成了她的不是,生生的被罚跪了一天一夜的佛堂。 她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疼宠,亦不是蛮不讲理之辈,只是这次之事分明非她之错,却欲加之罪,让她如何能够忍得,偏生又是长辈之言,祖母句句只挑母亲的错,只道是教女不言,为着母亲她无奈只能忍气。 因着这个受了寒气又兼心中郁结到底是病了一回,上一世可不就是养了三个月。 林夙遥怔怔的回想起前事,叹了口气。当初到底还年轻,也算是少有吃亏的一回。 既然想了起来她也就没什么担心的,横竖这事没完,老夫人敢这样不过是觑着父亲和兄长不在,前生父亲回府之后就同伯父一番深谈,之后几家虽然没分家,到底是各管各的院子。 林夙遥想明白后就要起身却不没想她昏迷了几日,米粒未尽的,原本不过是强撑着,这会儿如何撑得住,只觉头晕目眩的。 青鸾顾不得其他,忙唤了人进来,加紧了派人去请大夫。林夙遥苦笑了一回只道:“先别忙,叫人给煮碗粥送来。” “哪里还要姑娘开口,粥已经好了。”说话间进来两个婢女。 提着食盒的年纪大些,约莫十七八岁,一双杏眼先是瞪了眼青鸾才道:“我听到说姑娘醒了,想着必定饿了,幸而今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