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却忽地抬起手,按住在自己身上轻佻的那只小手,“收起心里那点伎俩。”他冷冷地说:“当别人是傻子,可以随意利用?” 苏玉琢心口咯噔一声。 他果然是知道的。 眉眼间有慌乱一闪而过,很快苏玉琢镇定下来,手心下是萧砚皮肤传来的温度,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青松白雪的味道。 “听不懂你说什么。”苏玉琢再次装糊涂,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如何打消萧砚的疑心。 萧砚紧紧握住那只小手,力道有些大,眼神也更压迫:“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苏玉琢没说话。 “别玩火自焚。”萧砚语气不无警告。 “就算自焚,那也是我的事。”苏玉琢脸色越发冷,“请你松手!” 萧砚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不但没松手,反而将苏玉琢往跟前拉近一些,“别自作聪明。” “关你什么事!”苏玉琢有些气恼,挣扎想脱离萧砚的掌控,他那副说教的样子,让她十分不爽。 结果却是,萧砚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人身躯顿时紧密相贴。 苏玉琢所有挣扎一瞬间停住,她仰视近在咫尺的面孔,恼怒的脸色一变,笑容妩媚多情:“小爱总说你生性冷漠话少,我也一直这么觉得,今天倒与以往不同。” “怎么?舍不得我?”她故作成熟开放,扯住萧砚的领带,在指尖绕了个圈:“站在这挺冷的,不如找个暖和的地方,我们慢慢说?” 都是成年人,换个地方说,萧砚不会真以为换了地方,真只聊天。 他皱紧眉头,“你姐姐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 ‘姐姐’两个字,触痛了苏玉琢的神经,心底有个地方狠狠一疼,浑身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窟。 她松开手,猛地往后退一步。 萧砚顺势放开对她的禁锢。 “不许你再提她!姓萧的都不配提她!” 苏玉琢声音明明很轻,却像是从灵魂深处喊出来。 萧砚看着苏玉琢疾步离去的背影,目光又沉又冷。 苏粉雕的死,轰动一时,又有和萧承两口子的纠葛在前,萧砚岂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苏玉琢在苏粉雕死于非命前,对萧砚态度很淡,无论何时见到,都视而不见。 萧砚分得清,那不是男女之间欲擒故纵的把戏,是单纯不愿与他有交集。 苏玉琢态度的突然转变,他早已看出不寻常,两次试探,苏玉琢确实在背地里盘算着一些事。 …… 苏玉琢推门进屋,‘嘭’地一声将门关上,房间维持着曾经的一切,玄关地板的缝隙中似乎还渗透着暗红色痕迹。 姐姐就是在玄关的位置死去的。 她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弄走,地上是警察画出的死者死时的状态,苏粉雕右手直直往前伸着,似乎是想开门出去,指尖在距离门槛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血迹一直从卧室延伸到门口。 苏玉琢无法想象,姐姐是在怎样绝望的情况下死去,生命流逝的最后一瞬,她有没有过后悔? “姐……”苏玉琢缓缓跪在地板上,又缓缓匍匐下来,脸颊贴着因供暖而变得热乎的地砖,呼吸间,似乎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你一定是后悔了,是不是?” “你走了,那个男人连看都不曾去看过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后悔了。” 苏玉琢的眼泪,顺着眼尾慢慢滑落,滴在地砖的缝隙间,“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这一晚,苏玉琢和往常一样梦到姐姐浑身血的样子,哭着叫她不要放过那些坏人。 她理智上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祟,感情上却仍相信这是姐姐的遗愿。 …… 再说宋羡鱼,过两天要去巴黎,她晚上拔奶的时候便将奶储存起来。 季临渊洗完澡瞅见小妻子宽衣解带的样子,眸色一深,抬脚走过去,只是不等他靠近,宋羡鱼抬头看了他一眼:“要给念念留口粮的。” “……”季临渊抱起旁边瞪着两只眼的念念,“去几天?” “一周左右吧。”宋羡鱼说:“你跟念念在家,记得想我。” 像是回应宋羡鱼,念念挥舞着胳膊,嘴里依依呀呀的,声音里似乎都带着奶香味,宋羡鱼一颗心都化了:“怎么办,好舍不得你们。” 季临渊露出稳重又温和的笑:“等你回来,我跟女儿去接你。” 走的那天,季临渊带着孩子将宋羡鱼送到安检处,宋羡鱼拎着包,一步三回头,她分不清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丈夫,心下滋味惆怅。 季临渊单手抱着念念,另一手插着裤兜,vip通到没多少旅客,他就那么挺拔地站在那儿,目光宠溺温柔地注视着宋羡鱼,小家伙在他怀里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点没意识到妈咪要离开她了。 宋羡鱼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