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寸的伤口狰狞无比,没有了绷带的固定血肉立马分开,安姐儿看得头皮发麻。 “我……我去……去洗帕子……”安姐儿结结巴巴说道。 见少年点了头,安姐儿才敢起身,只觉得腿软的厉害,一路踉跄到河边。 安姐儿蹲着搓帕子时觉得如芒在背,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那少年肯定盯着自己,如果自己稍有跑路的意思,刚才的石头上还钉着匕首。 安姐儿攥着湿透的帕子小心地擦拭着少年伤口边的血渍,每碰到伤口一次少年就哆嗦一下,这么深的伤口,隐隐都能见到白骨了,少年愣是忍着哼都没哼一声。 安姐儿愈加戒备,对自己都这样狠,对别人下手时更加不会手软。 等到安姐儿重新包扎好伤口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因为原来的绷带已经脏了,安姐儿只觉得撕了自己中衣的下摆给少年包好的,少年脸色发青,垂着眼皮昏昏欲睡。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夜深露重,以少年的情况如果就这么睡过去,很可能就这么活活冻死了。 安姐儿看着少年呼吸越来越浅,心也提的越来越高,等他睡了,自己就能逃了。 可是这里荒无一人,如果放他在这里睡死过去…… 安姐儿有些犹豫,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也算救过自己…… 而且阿姐说过,那日救自己的也是大户人家,光是护卫就带了几十个,如果自己就这么跑了,会不会惹来报复,连累了阿姐姐夫和远哥儿…… 可是不跑,自己的小命恐怕难保,这人劫持自己到这,只怕没打算留自己活口。 安姐儿踌躇间,那少年突然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趁机逃跑?留下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当我不想跑吗?我也得敢跑才行啊! 安姐儿欲哭无泪,自己好好养个病,病刚好就遇到这样的祸事,老天爷啊,都说天降大任于是人也,才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自己只是个小丫头,连爹妈都没有找到,你祸害我干什么! “我走了你会死的……”安姐儿低眉顺眼,嗫嗫嚅嚅说道。 少年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没有力气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少年说话温和了很多:“你别怕,我不杀你,我也是被人追杀的,迫不得已才劫持了你,还得多谢你帮我处理伤口。” 安姐儿暗暗吐槽,你拿刀威胁我,我不帮行吗? 少年声音渐渐低了:“我的侍卫就在附近,很快就会找到我,你先陪我说说话,别让我睡着了,等我的侍卫到了就送你回家见你家人。” 安姐儿心一紧,少年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自己不老实,就见不到家人了。 “说……说什么……”安姐儿满脸害怕,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可怜。 “你听我说就行……”少年声音已经非常虚弱了,他上半身靠在树上,强撑着双眼说话。 也许是安姐儿年幼,又一副懵懵懂懂不知事的模样,再加上自己伤重最无助之时,只有这个被自己用刀强行带出家的小丫头在身边,他居然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我姓赵,在家排行第五,你喊我赵五就好……我家住定州……家中除了我没有别人了。” 安姐儿捂着耳朵哆嗦喊道:“你……你别说了!我不想死呜呜……”知道的越多,自己这条小命就越难保。 赵五地扯动着嘴角笑了笑:“我说了我不杀你,我家也是好人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连累你。” 这世上半夜钻进别人家掳人的好人? 见安姐儿惊恐万分,少年赵五无奈道:“是我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