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霍寒辞。 霍寒辞今晚的气息一直都很淡,仿佛无意参与这里面的任何事情,直到此刻,他才像是有了反应,他的指尖落在那串佛珠上。 大家都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佛珠取下来,就连霍老爷子都已经开口,“简洲,把人请出去,这里不是外人可以撒野的场合。” 池鸢的背依旧挺得很直,哪怕是听到霍老爷子如此说,她也只是定定的看着霍寒辞。 “霍寒辞,你要想好了,你要是真......”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父亲,那晚去霍家祖屋,本就想跟你介绍的,如今也不迟。”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现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那串佛珠上,轻轻抚了一下,然后微微向前,十指紧扣的扣住了池鸢的手。 是十指紧扣,指尖交缠。 “这是我女朋友,池鸢。” 这是我女朋友,池鸢。 落地有声,仿佛要震痛耳膜。 靳明月就像是遭遇了一场雷击,如今那场天雷还悬挂在头顶。 女朋友,池鸢。 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可她怎么就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呢? 所有的得意全都消失了,魂魄仿佛短暂的抽离,被反复敲打,揉捏。 他的话落在她的心脏,震痛她的骨头。 浑身僵硬,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觉得自己的嘴里都有了血腥味儿,现在霍寒辞承认了与池鸢的关系,那么刚刚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巴掌,将她扇得鼻青脸肿。 靳明月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还处于震惊当中没回神。 她甚至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一开始就没有失忆,还是如今看到池鸢之后,想了起来。 心跳如擂鼓,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难堪,愤怒,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未这么丢脸过。 而这一切,竟然是最爱的男人赐予她的。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可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汹涌。 贱人,池鸢这个贱人! 她现在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耻辱,简直痛彻心扉。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以为自己一度出现了幻觉,幻听,不然为何能看见霍寒辞牵住了池鸢,还听见他说池鸢是他女朋友。 荒唐。 荒唐的像是一出话剧。 就连霍老爷子都短暂的懵了一下,脑子里转得很快。 那晚去霍家祖屋? 不就是霍寒辞出事那晚? 其实霍老爷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那晚霍寒辞会突然去那里,毕竟平日里若是没有特意打电话给他,他根本不会回去。 没想到他是因为池鸢而回去。 霍老爷子的气势很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恼羞成怒。 “寒辞,有些事情私底下做做可以,不必摆到明面上来,就像你大哥二哥在外面做的事儿,我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言下之意,情人养在暗地里就行,但真要舞到他的面前,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霍寒辞将手边的茶推给池鸢。 池鸢现在确实需要喝杯茶压压惊,其实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被这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把命丢掉,可不论结果如何凄惨,都没关系。 她只会难过霍寒辞真的把一切忘了。 忘得干干净净,只有她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忆,多不公平。 幸好。 她端起茶水,心里泛起一丝甜,又有些酸楚。 霍寒辞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 他永远是最好的霍寒辞。 “父亲,你应该感到高兴,霍家今晚确实会双喜临门,明朝的婚事解决了,我的也不远了,下周一是个不错的日子,那就这样说定了。” 搞来搞去,选了半天,是在给他和池鸢选订婚时间么?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