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童子开蒙时就要教的。用在小报上,倒也得体。不过此时,米芾已经没工夫品鉴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被人邀字呢!还是必然会印特别多份,流传甚广的小报。怎能不让他兴致勃勃? 足足写了十贴,他才选中了其中一张,飞快掏出个下印,盖了上去。又仔细端详良久,双手捧着,交给了韩邈。不忘嘱咐一句:“韩兄印字时,可别忘了把印章也加上啊!” 谁家题字还盖印章的?看着那比墨书丑了数倍,显然是自己篆刻的朱印。韩邈微微一笑:“这印章不能显贤弟之能。不如在报上落个款,注上是贤弟题字好了。” 米芾闻言大喜:“还是韩兄厚道!以后你那报上需要什么字画,尽管来找我就行。价钱好商量的!” 韩邈不由失笑:“那就有劳贤弟了。” 约了题字,还要有稿件才行。除却自说讲人处改编的话本,韩邈还寻了一人。 哪会想到,韩邈办报竟然找到了自己头上,沈括十分惊讶:“我并不擅长政论,哪能给景声撰文?” 他也是进士出身,文章自不会差。但是好歹也是看过些小报的人,沈括自问不是个能把政事说出花的人,更不会伪造机要,要怎么给小报写文呢? 韩邈却笑道:“我那日新报,并不涉及政事。不过是刊些市井逸闻,传奇话本罢了。存中兄游历甚广,学识渊博。若是能写个方志、见闻,最好不过。还有你跟琼儿研制的观天镜、显微镜,乃至一些自然之变。若是能写出,不也是一件好事?” 沈括顿时来了兴趣:“观天镜和显微镜禁外传,原理不便说,但是观测到的东西,却能写写。只是这些难登大雅之堂……” 他是有一肚子见闻,也有著书的打算。只是这些太过琐碎,有些不好意思登在报上给人看。 见他这模样,韩邈就笑道:“沈兄多虑了,用个笔名、别号,谁知是你写的?” 沈括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我曾在梦中,见到过一条清澈小溪,周边风景殊为雅致。还想有朝一日,寻个类似的地方,在此处安家养老呢。既然如此,就号‘梦溪’好了。” “存中兄雅趣,说不定刊在报上,也能寻到知音呢。”见沈括应了下来,韩邈就放心了。 他办这小报,是为了推动河湟之战。但是暗地里,却也有些旁的打算。“雷霆真君”的名号虽然好用,但是随着争执加深,朝中必然会有人不满。他还要给琼儿找一条退路。而这小报,就是个不错的法子。邀沈括、苏颂在报上撰文,写点与琼儿有关的逸闻。甚至以此为饵,钓出更多喜好此道,心怀好奇的士子。而人多了,就能成势。对于河湟如此,对于造化派亦是如此。 只花费三五日,韩邈就把小报的框架搭了起来。有了诸般安排,剩下就是告诉琼儿,那件因他而起的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河湟》 唐 杜牧 元载相公曾借箸,宪宗皇帝亦留神。 旋见衣冠就东市,忽遗弓剑不西巡。 牧羊驱马虽戎服,白发丹心尽汉臣。 唯有凉州歌舞曲,流传天下乐闲人。 米芾确实有自己刻印章的习惯,而且手上功夫不行,略丑 第99章 走进道观, 一股诡异的味道就传了出来。有点像鸡蛋放坏了的臭味, 却又混合了其他说不出来由的刺鼻气息, 复杂难辨,让韩邈敏感的鼻子都抽了抽。 能在宝应观里折腾出这般要命的气味,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个。韩邈循着那股味道, 径直到了偏院,就见几人巴巴守在个窑炉前,都是浑身泥污, 袍色都快看不清楚了, 简直跟下水渠里出来的仿佛。 韩邈不由失笑:“这又是折腾什么呢?” 骤然听到了韩大官人的声音,甄琼一下喜笑颜开, 颠颠的跑了过去:“邈哥,你能不能买到产石油的田地?” “石油……莫不是石脂?”韩邈见甄琼脸上横七竖八的黑道子, 实在忍不住,自袖中掏了帕子, 亲手替他擦拭,边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石脂只在西北有产, 那边战乱不休, 就算有出油的田地,也不好买的。” 他是去过西北的,自然知道这玩意只出在鄜延路。那可是实打实的边郡了,紧邻西夏,岂是能置业的地方? 谁料甄琼听了这话, 却有些不甘的反驳:“打仗又不是时时都打的,我看军器监里的猛火油也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