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听了女儿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连道三声:“好,好,好……人望年高树望春,确实是长寿之意,六丫头,若按此绣,你可能绣了,约摸多少时间能完工?” 如此高难度的刺绣,刘湘婉也是头次接触,遂沉思片刻:“献给老夫人的贺礼必是奢华精致,若我一人绣之,怕是得两月有余,况我们现今在苏州,距离京城两千里远,这一去的路程又得一旬左右,时间上怕是有些紧凑。” “那不如让你三姐帮你,她刺绣虽没你那么好,但好在你们都是师承黄姨娘,针线绣法相同,若你忙不来,简单些便让你三姐来绣。” 刘湘婉神色感激道:“多谢母亲体谅,”抬头又冲三姐羞愧道:“都是妹妹学艺不精,还累得三姐帮忙,是妹妹的不是。” 三姐忙走到她身边,轻轻挽着她的胳膊:“自家姐妹,哪有麻烦一说,在说妹妹女红确实出众,若是忙不过来时,妹妹定要唤我过去帮忙。” 到底是被太太耳提面命洗礼过神智,今日三姐说的话全然不似往日般冷嘲热讽。 “姐姐莫笑话妹妹,此番还得累得姐姐同我一番完成这成这幅屏风。” 三姐见她如此承情,嘴角忍不住上翘道:“妹妹好甜的嘴。” 回去路上,招娣脸颊鼓气,气愤的直跺脚,招银皱着眉头扯了扯她的衣袖,依旧阻挡不了她气急败坏的小脾气,于是刘湘婉叹口气,牵牵她的手:“如今我们还在太太院子里,若被有心人听见传到太太耳里,必会治我们主仆忤逆之罪。” 到底惧怕太太的威严,招娣身子瑟了瑟,颓丧着脸低声应诺。 回到屋里,招娣迫不及待的将太太院子里发生的事一字不漏说与赵妈妈听,赵妈妈脸色涨红,气的身子发颤:“姑娘,太太这是何意?擅自抱走五少爷不说,还让姑娘绣如此复杂的屏风,姑娘才多大,怎能独自一人完成,便是为了太太的吩咐日夜赶工,眼睛还要不要了且若姑娘一人绣便罢,偏偏还扯上三姑娘,说得好听,是姑娘主绣,三姑娘辅助,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要把所有功劳算在三姑娘身上,姑娘操劳一场,最后竟是百忙一场,为她人做嫁衣。” “妈妈,一会儿你带着招银去太太那将丝线取来。”刘湘婉也没办法,这就像领导安排你一份工作,你就必须按时按要求完工,不然最后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且早点动工,早点解脱! 招银忍不住出主意:“姑娘,要不我们让姨娘帮你?” 刘湘婉摇摇头:“论女红,这苏州府里有能之人不在少数,为何太太不请她们过府,再说姨娘绣工比我更甚,为什么太太不用她,反而用我这么个小丫头?” 赵妈妈想了想,皱眉头道:“姑娘是说?” 刘湘婉微微颔首:“没错,太太本就是借我之手衬托三姐之才艺。” “这是为什么?” “府中除了二姐,三姐也到了适婚年龄,爹爹明年春兴许能调回京里,这几年太太一直在苏州,对京里的事也不甚了解,若是借安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诞宣扬出三姐的美名,待到我们回京之时,怕是不少簪缨世家及达官显贵的夫人过府提亲。” 这便是太太的打算,因老爷许能调回京都任职,太太就这般未雨绸缪,真真是爱女心切,良苦用心啊。 其余三人被自家姑娘的推论震的张口结舌…… 不一会儿,菱香带着几个小丫鬟进来,福了福身:“六姑娘安。” 刘湘婉笑着点头。 菱香莞尔一笑,对后面跟来的丫鬟挥了挥手,恭敬道:“六姑娘,这是太太唤奴婢送来的东西。” 刘湘婉眼神看向赵妈妈,赵妈妈忙上前拉着她的手:“香丫头,这事怎还让你亲自过来?” 菱香笑着说:“安国公府老夫人的寿礼,太太十分重视,所以特命我亲自送屏风的布料供六姑娘挑选,”又对六姑娘福了福身:“太太特意交代奴婢,明日起,姑娘便不用早起去给太太请安,若六姑娘这边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奴婢即是。” 刘湘婉点点头:“妈妈,赶紧带菱香去耳房喝杯茶,天热休息会儿在回去。” “奴婢谢六姑娘体恤。” 丫鬟们轻手轻脚放下东西,脚步轻盈的缓缓退出,刘湘婉摸了摸太太准备各色的绸缎,心里道了一声:“好手笔。” 招银瞥了瞥帘子后面,小声说:“姑娘,太太很重视安国公府的寿礼。” “一会儿陪我去姨娘那走一趟,若明日开始绣屏风,便没时间去探望姨娘了。” “是。” 二姑娘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唤彩霞为她倒茶,她喝了一口,不小心烫了嘴唇,反手给了彩霞一巴掌,怒骂:“贱婢,你想让烫死我不成。” 彩霞捂着脸瑟瑟发抖,彩凤见姑娘心绪不好,怕殃及自己忙跪下求饶:“都是奴婢不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