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害怕这件事越是查,万一又和他有关了呢?她怎么办? 因为我想让你欠得更多。沐寒声定定的看着她。 可他只说:“既然觉得亏欠,为什么不能留下?只要你留下,什么亏欠都没有了。” 偏偏这个时候的她,做不到。 她不说话,沐寒声松了手,也低低的一句:“没关系,你走吧,去静一静,我没事。”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怎么都挪不开步子。 沐寒声又靠近一点,合上双臂轻轻拥了她,“意大利不错,可以放松心情,这边的事,你不必多想,奶奶、瑾儿,我会照顾好。” 她埋在他胸口,闭着眼,轻轻吸了吸鼻子。 恍惚的好像,听他问了一句:“再见面,你会不会拿我当仇人看?” 她抬起脸,略微莫名,但见他正低眉望着她,只好一句:“你说的哪方面?” 沐寒声忽然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嘴角,转瞬即逝。 这个时候她还这么清醒的理智,知道问哪方面,至少说明她没犯傻,不至于到了意大利就跟别人跑了。 “没事。”他低低的一句,松开她。 她离开时,是沐寒声送她到了市区。 期间,她还是问了一句:“迪小姐……怎么样了?” 沐寒声扶着方向盘,没有侧过脸,低低的开口:“她知道自己该承担什么,整件事查清前后,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她的家人受伤。” 她点了点头,迪雅君有女儿,今天估计也十三四岁了,还有年迈母亲,幸好有沐寒声照顾。 其实她觉得不公,最该受罚的事苏夫人那一党,可她没多说,有些东西,迟早要来的,她也不急。 车子停下时,两人安静的坐了会儿。 其实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这真真正正的结束,但是没有想象的轰轰烈烈,很平静,平静到她都觉得恍惚。 也许,深刻过,才更能平静温和,若不然,闹得激烈,以后怎么见面?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我走了。”她低低的一句,抬手开门。 “夜七!”他忽然沉沉的一句,一手捉了她的手腕,转过身微蹙眉盯着她。 她回过头,尽量扯出一点淡笑,“怎么了?” 看着她勉强的笑意,曾经倔强清然的眼底,多了疲惫无力,沐寒声扶着方向盘的另一手紧了紧。 任由胸口的压抑蔓延,他最终是松了手,沙哑的嗓音,低沉又显得飘忽的嗓音:“一路平安。” 是她顿了顿,看着他薄唇微抿,棱角间盛着莫名的压抑,心头忽然酸了酸,最终也清浅的抿唇,“好。” 一路平安。 好。 就这么简单的五个字结束了,看着她越走越远,沐寒声才狠拧眉,闭了闭眼,明知道这是一切的结束,他竟然连一个吻别都怕显得贸然。 也并非后悔,却是一种煎熬,炸着心脏又闷又烫。 然而,他所谓的更多煎熬还在后边,他们可以时常见面,他能看着她或靓丽或温婉,或风情或低调,完全沉浸在工作里,似乎一天比一天好看。 偏偏他只能看,甚至时而要看着她在商界各色男人之间穿梭,偏偏哪怕是坐到了他腿上,他竟都只能绷着身体,没什么理由碰她。 那才叫煎熬。 回到傅宅,她的神色很淡,淡到飘忽,苏曜却一个字都没多问。 他们上飞机时,荣京上空有色彩怪异的云晕,风不大,但吹得人还是很冷。 一下车,苏曜护着她躲风,进了机场大厅。 时间算得很准,等了没几分钟,他们直接登记,飞机起飞前,她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边的云晕,形状又变了,真正的变幻莫测。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些怪异形状的云,忽然就想到了沐寒声曾经送她的簪子。 还有她来不及戴上的戒指,穿过两次的鞋,戴过一次的手套,一直没摘的脚链…… 忽然笑了一下,靠在了窗户上,直到就那么闭眼睡了过去。 期间她醒过,看着空姐送来的食物,困得睁不开眼,捂着嘴打哈欠,摆了摆手,又继续睡。 苏曜无奈的看了看她,最终淡笑着,让空姐给她拿了厚一些的毯子盖上。 她睡得很踏实,估计是这么多天头一次这么踏实,睡眠中干干净净,一个梦都没有,也许是该和沐寒声说的都说了,告别也很平静的缘故。 落地的时候,是意大利黄昏。 无人接机,他们从机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