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寒声几乎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却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荣京的街头,车辆来往,轮胎卷起一圈圈的雨花,放眼望去,建筑之顶几乎被雨雾迷住,朦胧一片。 “沐总……”古杨忙了一圈,手里的电话就没断过,也终于无奈的一句:“没有太太的处境记录,三星以上酒店,也没有入住记录。” 她还能去哪? 雨点打在墨色的伞面,‘哒哒!’的压抑,雨雾衬得男人五官越发英棱,也越发沉郁。 他已然想不出她还能去哪,焦躁、忧心而伫立雨中良久,指尖的烟不吸太久,早被雨花打灭了。 “嗡!……嗡!”沐钦的电话。 “还没找到?”沐钦略微皱眉,问。 沐寒声没开口,便是默认,他也不以为沐钦会知道。 可沐钦的确给出了他不曾想到的建议。 他说:“她父母的灵盒还在殡仪馆,她时而会去待上半天。” 殡仪馆?沐寒声深眸一凛,着实是他从未想过的地方。 一挂电话,转身上车,匆匆赶往沐钦所说的地方。 沐钦是没有说错,只是沐寒声赶到时,傅夜七刚刚离开,这也算是她出访前看望父母。 守灵之人说她刚走,却不知去了哪,沐寒声便没了方向。 古杨立在一旁,也着实想不出太太还能去哪?也许在街头游逛着,也许自己躲在车里? 正想着,身侧的男人蓦地走出伞下匆匆往车上走,古杨回过神,急促的跟了过去。 沐寒声肩上依旧湿了,可他丝毫不顾,甚至把古杨扔在了街头,“自己打车回去。” 古杨愣在原地半晌,沐总这是去哪? 轿车在夜幕中 车在夜幕中穿梭而过,往近郊而去。 傅家大宅的规模,不论是上世纪还是如今,在荣京都是不可超越的存在,只是越宏大越荒凉。 闪电一过,偌大的宅子越发显得寂静,寂静得阴森,那扇许久没开过的大铁门幽幽矗立,锁孔都已然生了锈。 沐寒声的车子停在宅子外,他没带伞,徒身立在贴门前,握拳敲打。 “哐当!哐当!”的声音,随着他大力的动作而一声声散开,在偌大的院子里显得越发慑人。 他知道,她必定在里边,因为门反锁。 “夜七!”男人厚重的嗓音,极有辨识度,哪怕雨声‘哗哗’也穿透空旷传进宅子里,“开门!” 傅夜七是在宅子里,只是这里,一年无人打理了,老旧、消落,没电、没暖气,寒冷逼人,每一桌一椅都透着说不出的苍凉,满是尘埃。 曾经挂全家福的地方,如今空了一片,照片坠落,一地碎玻璃。 那一团娇小的身影便缩在那儿,双手环住膝盖,埋头,无声无息。 他的声音猛然传来,缩着的身体一激灵,抬头。 “夜七!”又一声。 是他低沉性感的嗓音,透着焦急,强势,铁门的晃动声逼着她去开门。 她也没想躲着谁,只是进了这里,竟忘了出去。 一起身,脚下一麻,倏然往前栽去。 疼,瞬间蔓延,啃噬着她每一根神经,大概,手心被玻璃划了。 也才想起,她感冒了,这半天的蹲姿,血压上头,越是疼得难忍。 “哐当!”又是一声,忒们似乎被砸开了,锁扣落地的声音隐隐约约。 进了铁门,宅子大门并没关,却满目的漆黑。 沐寒声疾步掠进大门,不曾见她的影子,沉声焦急:“夜七?” 她堪堪从地上起来,屋里黑着,忍着手心里的疼痛,怕他胡乱找,碰坏了家里的东西,压着嗓子出声:“我在你左手边。” “嗒!”沐寒声打着火机,转眼,见了狼狈得令人心疼的小脸,不复往日的绝美。 打火机灭了,他几乎一把将她拥起,就要出门。 可她抓了他的衣袖,低婉,“我不走。” 沐寒声拧眉,再一次打着火,幽暗的眸子极度深沉,只有一点火光摇曳。 晕黄的一点光,同样映着她的脸,柔唇不正常的樱红,却满是倔强,“我很久,没有回来看他们了,要留一晚,你先走。” 留这一晚之后再回来,该是一年后了,会越发的苍凉。 男人拧眉,浓重的心疼在火光里倾泻,“你生病了。” 不论如何,身体为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