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偶然得知裴叙回国时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朋友——秦虔,秦虔跟她说那天裴叙站在十几米的距离外,问他借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十二月底的寒冬,c城没有雪,却冷得渗骨。 裴叙手指冻的发紫,攥着秦虔的手机,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的人群边缘。 人群边缘有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女生,刚刚走出美术联考的考场,手脚僵硬,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陌生来电。 口鼻呼出的热气模糊了视野,乔溪按下了接听键。 探头探脑的三花猫走进了室内,来到了宋怡脚边,用脸颊蹭着她小腿。 宋怡伸手抚摸小三花的脑袋说:“从那之后,裴叙渐渐开始社交,入学后就泡在各种游戏社团。” 小三花无比享受地躺下,露出肚皮对着宋怡。 “再过了段时间,医生通知他说可以停药了。那时候他的游戏刚刚有了雏形,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上面。” 宋怡戳了戳三花肚皮上的绒毛,“裴叙慢慢变回了我最开始遇见他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奇怪。 在被伤害的过程里会露出尾巴,在缓慢痊愈的过程中又会戴回面具。 “想要说得好像就是这些了。” 本来以为问题很多,与之对应的答案也有很多。 可是说着说着宋怡发现,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复杂,概括下来只有两个字而已。 “乔溪。”宋怡将三花猫抱到自己膝头,“虽然过去的四年我经常和他待在一起,但至始至终只是个旁观者,是个普通朋友。” “能够回答的问题有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一个。”乔溪顿了顿,“下雨打雷的时候,裴叙是怎么度过的?” “打雷?”宋怡皱起眉头,反问乔溪。 乔溪不明白宋怡的反应,只好解释道:“裴叙他很害怕雷声,有雷声的话,会睡不好。” 宋怡愣了一瞬,随后移开与乔溪对视的目光,低头看着怀里的三花,语气温柔,仿佛并不是在回答乔溪:“……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原来害怕雷声。” 接着她将三花举到头顶,逗弄着说:“小猫,你知道吗?你也是第一次知道对吧。” 三花猫的尾巴一下一下地左右摇摆,轻轻的叫了一声,想要宋怡把它放下来。 宋怡看向乔溪,眨了眨眼,“所以,这个问题你还是要去问裴叙。” / “啪嗒——” 乔溪转着笔,看它从指尖跌落,又捡起来继续转圈。 距离和宋怡的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周。 一周加三天,算起来她有整整十天没有见过裴叙了。 裴叙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这十天里乔溪想了很多,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什么由头,最后竟然开始疑惑裴叙为什么这么久没来找过她。 宋怡离开前对她说裴叙这四年过得并不算好,希望她能多给他些缓冲的时间。 乔溪心里悄悄反驳:她过的也不算好,为什么没人给她缓冲的时间。 宋怡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着耸了耸肩说:“算了,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 乔溪将手里的笔扔到一边,看了眼天气预报,上面显示今日无雨。 “烦死了。” 她索性走回卧室,躺上床闭着眼,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随着夜深渐重,乔溪慢慢沉入梦乡。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开始振动,毫不疲倦地一阵接着一阵,试图将乔溪唤醒。 乔溪睁开满是睡意的双眼,费力地在黑暗中辨认屏幕上的接通键。 “喂……”她迷迷糊糊问。 “你睡了?” 乔溪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确认了下屏幕上的名字,“裴叙?” “是我。” “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