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知道的!” “一大早孩子一个人就在门外按门铃,谁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也纳着闷……你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问小陈去吧,她来这一出,真是让人没想到。” 余行钧站起来,使劲打开窗户,来来回回走了两趟才问:“您在医院?都有谁陪着?她到底怎么样?” “保姆在呢,看护也在。念念糊涂了,我看前几天治病是白忙活了……我得赶紧回去,孩子还在家,总要人看着吧……方才我给小陈打电话让她把孩子接走,她说公司太忙,明天才能接。” 余行钧挂了电话,烦躁地扯下来领带,他按内线让秘书把接下来的行程通通取消,没有拿着外套赶紧出门反而是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一遍一遍地揉额头。 董助理这时候着急忙慌地进来,看了他一眼,为难地说:“余总,你怎么又要取消行程?下午的谈判上个周就安排好了的,你要是没有要紧事还是去吧。” 余行钧抬眼看了看他,阖上眼不说话。 董天都往他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笑说:“余总怎么愁容满面,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还以为是公司的事,猜测的有点简单:“是盈开地事?”见余行钧没反应,又说,“现在是土地政策压人,好几家厂子比我们大的都停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急不来……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你发愁也是白愁。” 余行钧吐了口气,伸腿把脚翘到茶几上,双手抱胸看着他,不耐烦地斥责:“出去,你知道狗屁!说的话没一句管用的。” 董天都习以为常,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头,抱着文件出去了。 余行钧又沉默了几分钟,拎着车钥匙出了门。 刚出门就撞见陈可青,有些事就是这么巧,也不知道陈可青是不是有意掐着点来事。 只是有一点,这个时候遇到她,余行钧瞬间火冒三丈。 她笑笑,若无其事地说:“做什么去?” 余行钧攥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楼梯口,脸色铁青,“陈可青,你不这么做我还能记着你的好,今天你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咱俩是真得两清了!” 陈可青勉强笑起来,“嗯,我早就说了,我不安生你也别想安生,这几个月,但凡你用心安抚我一下,多委屈我为了孩子都能忍……你是怎么做的?你自己回头瞧瞧!” 余行钧面无表情,“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别打感情牌了,也别指望用烁烁说事。” “你老婆要是能原谅你,我还真是瞧不起她……” 她看见他的表情觉得好笑,“你还真以为她能不计前嫌?你也不想想,换成是你,猫不偷腥,你信吗?要是吴念在外头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你能忍?” 余行钧瞪着眼看她。 “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为孩子想过没有?什么样的家庭才更利于他成长?” 余行钧推开她,咬牙切齿,“现在孩子的事她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害怕得了……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为了孩子,我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罢顺着楼梯往下走,走了半天回过神才想起来现在是二十多层,赶忙又从楼道出去乘电梯。 这回总算开车去了市医院,一路上很稳当,车速也不算太快。 到了住院部门口他又停了脚步,两只胳膊架在栏杆上,身子半直半弓,吊着烟点燃,深吸一口。 他吐了烟,头垂下来,盯着自己的鞋面发呆,烟还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烟雾缭绕,全熏在他头发上。 五点之后气温转变很快,不大会儿,天色转暗,冷风开始肆虐。 余行钧手里的烟没抽几口,自己慢慢燃尽。他还还没回神,直到烟头火星烫到他的食指,他才猛地回神把烟头甩开。 他使劲儿搓了一把脸,碾灭地上的烟头往里面走。 这时候护士正在换药瓶,余行钧等人出来才进去,看到吴念闭着眼沉睡,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搬张椅子到床前,盯着她地脸庞看。 保姆握着手说:“余总吃没吃?我正要出去买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