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从树丛中走出一个人来,赫然就是金氏身边的朱婶。 …… 金珠邀王幼玉与她同住,王固则安排到了前院书房住。王固向宋淮请教经义策论,直到夜深了,宋淮才回房。 陆士仪问道:“我这位表兄的文章做的怎么样?” 宋淮盘腿坐在榻上,伸手,“娘子,先给为夫斟茶。” 陆士仪给他倒了一杯茶,宋淮一口喝尽,拉着她坐在身边,反问道:“论起看文章,岳父大人比我更在行,王固的文章有些观点与岳父如出一辙,岳父大人应该指教过他,怎么说?” “父亲常常与表兄通信,确实夸过表兄文章做的好。” 宋淮将头靠在陆士仪的肩上,喃喃道:“能得到岳父的夸赞,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士仪无知无觉地说:“那就真是太好了,表哥能中进士,我娘与舅父肯定很开心。你知道吗?我曾外祖父进士出身,官至参知政事,可之后王家人再没有人能中进士,到了表兄这一代才算有了希望,表兄小时候曾在我家跟着我父亲读书,我父亲还夸他天资聪颖呢。” 她说了半天,没听到宋淮接话,以为他睡着了,低头就看他。就见宋淮也正看着她,宋淮摸摸陆士仪的头发,笑道:“娘子,今日晚上咱们的说的话全都是那王固,不如说一些别的?” 陆士仪愣住了,心里一动,她伸手去捏宋淮的脸,笑道:“喂,你这是干嘛?” 宋淮不好意思起来,眼神躲避,不敢看她,“没、没做什么!” 陆士仪促狭之心顿起,手上力气加重,宋淮的脸颊被她捏的生疼,不敢还手,也不敢说话,默默忍受。 他自信自己可以出人头地,以后让陆士仪穿上一品诰命夫人的礼服,但面对王固时,还是不自信了。王固是世家公子,谈吐有据,仪态风度无可挑剔,连才学都是极好的,而且与陆士仪青梅竹马…… “你可真傻,疼不疼?”陆士仪松开手,宋淮的脸颊都被她捏红了。 “有点疼。” “我手上没有轻重,你既然疼怎么不说?” “我忘了。”事实上是他在想王固的事情,忽略了疼。 陆士仪大笑,“宋大人,你在衙门也是这样呆愣愣的会有损你的英明。” 宋淮含含糊糊地说:“只有在你面前才才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陆士仪没有听清楚,问了一遍。 “没什么。”宋淮忙说。 “我觉得你在吃醋!”陆士仪信誓旦旦地说。 被她说破,宋淮索性豁出去了,“对,我吃醋,王固很不错。” 陆士仪不客气地敲他的头,“我与王家兄妹已经有五年没见,当年大家在一起玩时,都还是小孩子,这有什么好酸的!” 宋淮捂着头求饶,“我错了,求娘子原谅。” “暂时放过你吧。” 陆士仪想起金珠的事情来,问道:“金珠的嫁妆你筹备的怎么样了?” “我的俸禄除了俸金,还有粮食与布匹,咱们用不完,都拿出卖了还能换几贯钱。” “这是杯水车薪不顶事儿。” 陆士仪将面前的一个箱子推到宋淮面前,“这里面有两百贯钱,当初我们说到金珠的嫁妆时,我说先给垫付,钱都在这里了,你要不要点点看?” 宋淮摇摇头,心绪很复杂,他根本不想要陆士仪的钱,可是暂时又没有别的办法,金珠出嫁在即,如果嫁妆太少,她在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宋淮不得不接受陆士仪的好意。 陆士仪拍拍他的肩膀,说:“等过几年,你的资历上去,升官了,就不是现在这样的,连我都要跟着你吃香喝辣呢。” 宋淮拥着她,柔声道:“好,我的俸禄都交给你管。” 陆士仪毫不客气地说:“宋大人,你的俸禄不是早就交给我管了吗?” 宋淮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中,道:“不止俸禄,我的心也交给你掌管。” 陆士仪脸上一红,推了推他,嗔道:“谁要你的心啊!” 次日,宋淮要去衙门,请了宋渭与韩毅两人陪王固,而王幼玉与金珠住了一晚上,幼玉活泼,金珠爽快,两人很投缘,还约定了常常往来。 在春风楼用过午膳后,王氏兄妹就要返回东京了,王幼玉道:“姐姐,我在东京等你呀。” 陆士仪说:“好,过几日我就去东京拜见舅母。”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