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你不懂。”赵旸看向了赵曦,“如果今天是你的娇娇为了你,这么白白死了……你会如何呢?” 赵曦顿了顿,道:“我会报仇,我会立马拿着刀拿着枪冲过去把罪魁祸首剁成肉泥。” 赵旸摇了摇头,道:“就算我想,就算我能,但父皇也不会应允的……皇叔仍然是皇叔,替死鬼不过是崔家那群小丑……” “父皇不会就让皇叔这么好过。”赵曦认真地说道,“父皇并不是这样的人。” 赵旸低下头,双手捂住了眼睛,沉默地流着眼泪。 “哥,我知道你很难过,但难过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赵曦硬着心肠道,“至少薛姐姐最后一程,你要提起精神来送她好好地走,将来不会被人说,堂堂太子妃,连亲王妃都不如,对不对?” 赵旸不语,肩膀抽动了两下,没有应答。 “薛姐姐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赵曦又道,“如果她知道她走了以后,你颓废成这样……” “这些我都明白。”赵旸喑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小曦,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吧!” 赵曦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然后便起身出去了。 . 赵溥回去了齐王府。 今上并没有把他关押起来,也并没有多问他什么,只是让他回去府中反省,于是他便出了宫回了府。 府中安静一如往常,刘侧妃出来迎接了他,而沈玉媱则一如既往地没有出面。 “沈侧妃还好?”他问道。 刘侧妃道:“昨儿王妃被带走的时候,沈侧妃仿佛受了惊吓,这会儿正在休息,殿下要去看看么?” 赵溥想了想,道:“我自己过去,你也先去休息吧!” 刘侧妃并没有多问什么,脸上也没有什么怨恨或者嫉妒的神色,行了礼之后便退开了。 赵溥去了沈玉媱的院子,进去之后,便看到她正在廊下的摇椅上坐着,手里拿着团扇遮住了半张脸,目光不知在看什么。 他上前去,在廊下的花栏杆上坐了,抬眼看向了她:“说是昨天你受了惊吓?” 沈玉媱微微愣了一下,转而看向了赵溥,却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只是把团扇给移开,微微笑了笑,道:“看到殿下回来,便知道这事情还没完。” 赵溥眸光微闪,道:“你知道许多事情咯?” 沈玉媱重新用团扇遮了脸,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便不知道,殿下觉得妾身知道多少,便知道多少。” 赵溥道:“那你有对人说过吗?” 沈玉媱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说我能说的,殿下觉得我说了什么呢?” 赵溥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你觉得事情没完,是指什么呢?” 沈玉媱转而看向了赵溥,道:“妾身早两年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模样好人品好家世好,这世上的男人都应该围着妾身转,妾身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总而言之便是觉得自己比公主还要金贵,后来却发现妾身的父亲给妾身说了一个小小的翰林家的郎君,妾身心中种种不甘,那时候家里头的母亲都没了的堂妹能嫁给皇子,妾身为什么只能嫁给一个翰林家的郎君呢?” 赵溥也看着沈玉媱,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沈玉媱笑了一笑,道:“从这一点上来说,殿下与妾身倒是极为相配的。” 赵溥道:“若是能重活一次,你会选择那位郎君吗?” 沈玉媱勾唇浅笑:“那如果能重活一次,殿下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赵溥道:“大约是不会的……人么,总是这么不甘心的时候多。” 沈玉媱也笑道:“妾身也是这么觉得,那时候那样不甘,重活一遭了,只会更加不甘吧!或者又心存侥幸,觉得这一次,说不定就能行了。” 赵溥吃吃笑了起来,道:“是了,一边是不甘心,一边是侥幸。” 沈玉媱看着赵溥,道:“妾身的母亲离开京城之前给妾身带了个口信,说让妾身谨言慎行,好好地把这三年给熬过去。妾身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母亲与父亲,而现在,大约是这三年都无法熬过去了吧?” 赵溥沉默了下去,没有答话。 沈玉媱仿佛也没有指望赵溥能说什么,又自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