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崔侍郎出身也不会让他做出这样放。荡形骸的事情来,臣以为,这事情应当先彻查。” 韩识却道:“卢左丞为崔侍郎开脱也不奇怪,同为北方豪族之后,情有可原。” 卢墨听着这话却有些羞恼,他道:“我只不过就事论事,韩御史却说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实在太失风度!” 韩识却不看他,而是向今上道:“圣上明鉴,方才臣只说了崔侍郎饮酒作乐不顾六部形象,还未说起这崔侍郎流连勾栏院,还公然嫖。妓!朝中早有规定,官员不得嫖。妓,崔侍郎这明知不可为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前去勾栏院,便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了。” 卢墨听着这话,一时间却是无法辩驳了。卢、崔两家算得上是世交,同是家中长子,卢墨和崔橼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他自然是知道崔橼的一些小癖好,也知道他对女色沉迷,去勾栏院是寻常事就不提了,他还在家里养着些貌美女子。他也说过崔橼几次,但每次都是被他用歪理给带了过去,时间久了,也就没有再多提。这会儿韩识提起了这个,他又能说什么?虽然去勾栏院罪不至死,但却是公然违背了朝中律令…… 卢墨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站出来与韩识争辩什么,于是一时间殿中安静了下来。 今上笑了笑,问道:“此事太子觉得应当如何?” 这一两年,今上已经常常把手中的事情交给赵旸,许多事情也都会问一问他的意见。朝臣们已经习以为常,一齐看向了站在百官之首的太子赵旸。 赵旸出列,温和道:“韩御史的话虽然有理,但当务之急还是查明崔侍郎的死因,查明白了这些,再谈其他。韩御史虽然也是一番好意,但不可本末倒置了。” 韩识想了一想,倒也没反驳,而是恭顺道:“是臣想得激进了,太子所言极是。” 今上道:“既然如此,这事情便交给大理寺去查吧!” 卢墨听着这话,倒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赵旸。 赵旸仿佛无知无绝,只是回到了队列之中,恭敬地听着接下来的奏报。 下朝之后,赵旸一边让人去陈王府把赵曦找来,一边往东宫去。才刚进了东宫的大门,今上身边的内侍便过来请他到御书房去,于是他就和薛氏交代了一句让赵曦来了等着他,然后便往御书房去了。 到了御书房,今上正坐在御案之后,看到赵旸来了,于是便抬手免去了他行礼,让他在旁边站下了。 “崔橼此事,你还有什么别的看法么?”今上问道。 赵旸看了今上一眼,道:“儿臣以为,还是让崔橼手下的那些人先回京城来,让大理寺查清原因。另外再派别的人往南边去。” 今上点了点头,又问道:“崔家,你是如何看待?” 赵旸想了想,道:“常听俗话说‘天下第一高门,北方豪族之首’,便是崔家了。” 今上笑笑,道:“言贵姓者莫如崔卢李郑王,这五姓七家,的确能人辈出,又野心勃勃。” 赵旸道:“这些高门士族,哪个没有野心呢?儿臣见,有野心也得有能力匹配才是,否则便成了笑话了。如崔橼,他与卢墨年纪相当,卢墨已经是左丞,但他却还只是一个户部侍郎,若他来谈野心,便十分可笑了。” 今上道:“他去南边之前,朕倒是见过他一次,那次倒是只觉得他年纪轻有些傲气。”顿了顿,他终于不再绕弯子了,而是非常直接问道,“前儿有人给朕说了你和小曦的一些事情,你现在准备说给朕听吗?” 赵旸愣了一会儿,他原也没想瞒着今上多久,但没想到这么快今上就知道了。 今上道:“这事情是小曦闹出来的吧?你跟在后面善后,倒真是个好哥哥。” 这话一出,赵旸就有些拿不准今上的喜怒了,于是小心翼翼看了今上一眼,然后道:“这事儿虽说是小曦冲动,但我做兄长的没能管好他,所以还是儿臣的过错。” 今上禁不住笑道:“朕还没说你们的对与错呢,怎么都开始往身上揽责任了?” 赵旸道:“这事情最开始也不是小曦挑起来的,父皇也知道八妹和郑子恺的事情,便是从这件事牵的头。后来那韦七娘被崔家带走,小曦大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上了心。” 今上道:“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倒也是有本事,只不过头脑实在简单太过。” 赵旸忙道:“儿臣已经教训过小曦,他也说没有下次了。” 今上摇了摇头,道:“你就和你母后一样,把小曦护得没边了,他那小子就是被你们坏的。他现在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朕。” 赵旸笑道:“方才我让人把他喊去了东宫,这会儿也不知进宫了没有,我让人去寻了他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