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叠声地命人倒茶来。 姚夫人心疼地看着沈玉媱,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娇生惯养的女儿生生做了侧妃,现在又流产病成这样,她哪里会好过呢?她这会儿只恨自己当初还不够果决,当初还是太心软,若是她当初对沈玉媱狠一点,她也不至于骄傲自大地走了歪路。 沈玉媱握着姚夫人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口中道:“母亲怎么来了?能见到母亲……我就算现在立刻去死……也不遗憾了。” “可不许瞎说。”姚夫人抬手为她擦了眼泪,又道,“小月子里也不能流泪的,快把眼泪收一收。” 沈玉媱深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姚夫人的双手之中,许久都没有出声。 姚夫人一声长叹,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不敢让眼泪流下来。 过了许久,沈玉媱直起身子,才慢慢道:“是崔妃请母亲过来的么?” 姚夫人道:“是,王妃一片心意,我也实在念着你。” 沈玉媱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母亲下次……还是不要来了……就当是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姚夫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沈玉媱,然后下意识注意到了在屋子里面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们,她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追问,只道:“你要保重自己,今后日子还长着呢!” 沈玉媱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母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姚夫人有些不舍,她握紧了沈玉媱的手,含着眼泪看着她。 沈玉媱却扭过头去不看姚夫人,又重复了一边:“母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姚夫人正想说什么,却察觉到手心里面多出了一枚珠子,于是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硬着心肠起了身,微微握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沈玉媱没有回头,只是倔强地坐着。 姚夫人又看了她几眼,最后出了房间。 跟着姚夫人的嬷嬷恭敬地把她送到了王府大门口,又让王府的马车送她回沈府去。 姚夫人紧紧握着那枚珠子,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沈府,又回去了浮莲园,再挥去了下人,才把那枚珠子拿出来细细看。 那是一枚红色的珊瑚珠子,中间是镂空的,塞着小块绫子。 姚夫人取了针线出来,把那块绫子给挑了出来,然后只见上面是沈玉媱的字迹,上面只写着崔氏有异心,不可信。她微微皱了眉,不太明白沈玉媱费力传出这么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待到晚间时候沈清回来,她便把下人都屏退了,然后把今儿去了齐王府的事情说给他听,又讲了绫子上的那句话。 “崔氏有异心,这也不稀奇了。”姚夫人道,“前朝时候清河崔氏风光无限,到了本朝,却一直被打压。这五姓七家,若说没有个异心,倒是反常了,就不知媱媱为何又提起?” 沈清想了想,却并没有回答姚夫人的问题,而是道:“今日圣上单独见了我,说准备让我进政事堂。” 姚夫人微微一怔,欣喜道:“那将来你也能成宰相了?” 沈清点点头,道:“或许齐王知道这个消息,比我更早一些。” 姚夫人皱了眉,道:“那么有异心的,究竟是齐王,还是那崔氏?” 沈清道:“或许是两者都有。” “要不要告诉圣上?”姚夫人问道。 沈清道:“圣上应该会有他的打算……不过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与圣上提起的,你放心吧!” 姚夫人勉强放了心,但又想到沈玉媱现在形容枯槁的样子,便忍不住眼眶发红。 . 到了五月底,公主府修好了,赵暖便嫁给了那郑翰林之子郑子恺。 成亲的那一日轰动京城,许多百姓都出来观看,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好像是节日一样开心。 沈玉娇和沈珉原也准备去凑个热闹的,可未曾想到这一日老太太周氏突然摔了一跤,连爬也爬不起来了,于是便拿了沈清帖子去请太医,他们便只能在府里面陪着看周氏的情形了。 太医看过之后,道:“老太太是年纪大了,这一摔是把腿摔骨折了,得静心休息半年,不能随便挪动。” 沈淮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可需要吃什么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