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矿业起家的大老板,从前尚无任何背景,可短短数年时间,已经成为北地首屈一指的大商人,手下商铺遍地、资产惊人。 “嗯,明日朕要见的就是沈游方。”齐昱垂眼看着温彦之,“他眼下在胥州,约定是在画舫上见。” 温彦之点点头,盯着他,一双眼睛里像是盛着许多话,盈盈的,脸色却十分正经。 齐昱不禁伸手掐他脸蛋,“在山中这几日,好么?” 温彦之雪白的脸被掐得粉红,看起来像颗盛夏结成的桃子,他往被子里缩了缩,也问:“皇上呢,在军中,好么?” 此言像是一涓温水从齐昱触碰温彦之的指尖传入,让他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只道:“能有什么不好。” 其实,在军中又能有什么好的?夜星下结帐而卧,数日不能洗浴,白日走马百里,随时提着一颗心,连睡觉都睡不踏实,不过是他多年来习惯了,不去在意罢了。此次又是朝中自己人杀自己人,其中心酸苍凉,岂为外人道?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温彦之的头发。 温彦之的一双眼睛看着齐昱眼下薄薄的乌青,和略见消瘦的脸,吸了吸鼻子道:“皇上受累。” 齐昱假叹了一声:“是累,今夜又看了一夜折子,朕现在眼睛也花了,路也不甚走得动了。可怎么办好?” 温彦之吞口水,“微臣去请李侍卫,扶皇上回房歇息。”说罢还真要起身。 齐昱把他按下来:“李侍卫睡了。”这呆子,方才下午告状的时候没想起李侍卫的好来,现下倒又想起来了。 温彦之正色:“皇上未睡,李侍卫身为大内侍卫,如何能睡。微臣去将他叫起来。”说罢又要挣扎起身。 齐昱这回干脆起身上床,整个人将温彦之压在身下,含笑看他:“朕就睡这里,也挺好。” 温彦之僵硬,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齐昱:“皇上……万万不可。” “不可什么?”齐昱侧过身,坏笑地探右手环住温彦之的腰,左手支着头。来,朕听听你这呆子要怎么称呼那回事。 温彦之慢慢往里挪动:“皇上万金之躯,不可……不可与微臣打挤。” ——哦,原来呆子称那回事,叫“打挤”。 齐昱随便一只手就困住他,左右看了看这张床,大约四五个人都能睡,“朕并不觉得挤。” 温彦之哽了口气,又道:“其实微臣,睡觉做梦,会打人。” 齐昱笑:“反正大约也打不过朕。” 温彦之再次被哽,再道:“微臣还会讲梦话,怕惊扰皇上龙安。” 齐昱听了这话,十分满意:“那朕与彦之,今晚不睡便是。” 温彦之:“……!”什么叫不睡便是! 齐昱偏过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看来彦之心中,很是希冀。” 温彦之:“……?”微臣的神情,像是希冀? 齐昱瞧着他一脸惊呆的神情,忍着笑将人搂进怀里,拍拂了两下,“罢了,虽然彦之心急,朕倒也舍不得彦之舟车劳顿后,在此受累。来日方长,我们今后再找个吉时。睡吧。” ——什么叫虽然我心急? ——什么叫找个吉时? ——皇上,微臣真的,不懂您在说什么。 朝霞初照,龚致远睡了个好觉,清爽收拾好了去小院找温彦之,刚走到石阶拐角,就见到温彦之从小院门口走出来。他正要举手同温彦之打招呼,却见后面又跟出来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是齐昱。 龚致远惊:刘,侍,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