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哪会心甘情愿,自然要反抗。 这些日子,徐立冬早出晚归,有时回来已是半夜,换下的衣裳不是沾了泥巴就是血迹。苏禾又不傻,尽管徐立冬不说,她也知道叫武装部出头解散基建队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基建队那伙人多厉害,苏禾又不是没见识过,拿棍拿刀倒算了,关键是他们个个都有枪,说白了就支流氓队,说不担心那都是假话。 这晚,徐立冬到家,已经快十点,进屋前他把外衣先脱了,扔在廊檐下的澡盆里,又洗了把手脸,左右闻闻,没闻出什么怪味儿,才轻手轻脚进屋。 本以为苏禾早已睡熟,哪知他人还没摸到床沿,灯就亮了。 “小东西今天闹没闹你?” 见她要坐起,徐立冬几步走过去扶她,顺势摸了把她圆滚滚的肚皮,却不想听她悠悠叹口气,道:“有个人比小东西更叫我闹心。” 徐立冬一听,讪讪挠头,看着她小心翼翼道:“你都知道了?” 苏禾乜他眼,道:“好啦,你现在是武装部大队长了,比你原来当公安还神气,有什么事哪会跟我讲?” 徐立冬愣了下,握了她一只手低声道:“小禾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苏禾哼道:“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想好了,就带你的小东西再找个男人,让你的小东西喊别人老子。” “小禾...”徐立冬有些苦恼,低低道:“这是我的任务。”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完成任务。”苏禾丢个后背给他:“我要睡了。” 徐立冬试探着碰两下她胳膊,都被打开,知道她这是生气不给抱了,怏怏收回手,老老实实躺好。 苏禾本想像平常那样,发个脾气等他来哄的时候,再劝他不要强出头犯险,哪知他这回宁可放任自己生气也不来哄,憋了会儿也不见身后有动静,自己倒先破功了,翻个身朝他,气得粉拳乱捶,嘴里直嚷:“徐立冬,你真要气死我!” 这阵狠捶虽然不痛不痒,但也把徐立冬吓了一跳,任由捶了十几下,才一把捉住她两手腕,央道:“小点声,孙哥孙嫂会听到。” 苏禾见手被捉住动不了,气哼哼道:“听到正好,嫂子都跟我抱怨好几回了,是,那是你们任务,就没想过我和嫂子会不会担惊受怕!” 徐立冬为难道:“这种事咱们都不去做,让谁来保家卫国?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局面,再让那些极端分子当道,跟前头十年还有什么区别?” 道理苏禾懂,就是安不下心,她也知道在这男人眼里自己无疑是在无理取闹,一时有些泄气道:“反正命在你身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见她说这番话时虽然语气冲,但眼里却泪光闪闪,徐立冬忙把人搂到怀里哄,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绝不逞强,才总算把人哄睡。 徐立冬嘴上应得好,只临到办事的时候,先头说给苏禾听的那些好话,不说全抛到了脑后,起码也抛了十之八.九。 任务执行到庙前乡境地,按说是他老家,应该好办,却有几个刺头想闹事,放话给徐立冬,说敢解散他们,就叫他老徐家人以后都不好过。 又碰上徐老五家的大儿子要娶媳妇儿,怕喜事变丧事,办事的头天,徐老五连夜找来县城,叫徐立冬抽空回去喝杯喜酒。 “我再把基建队的那几个人叫上,有话坐下来好好说,犯不着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徐老五道。 徐立冬态度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道:“五叔,喜酒我去喝,你不用把基建队的人叫过来,没什么话好说的,他们敢反抗就一个个全送去蹲班房!” 徐老五朝苏禾递了个眼色,苏禾会意,柔声道:“五叔说的有道理,先坐下来谈谈,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帮着解决了,他们反倒感激你,尽量不要结仇怨,要不五叔他们在老家也难做。” 徐老五就是这个意思,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好说歹说,徐立冬总算应下,转天早,苏禾不放心,请假要跟了一块去。 见他有话要说,苏禾赶在前头道:“以前五叔五婶待我不薄,现在他们儿子娶媳妇儿,我怎么都要回去趟。” 徐立冬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带她回乡下。 自打年初苏禾搬去县城,就没再回过,村里人只知道她跟徐立冬结了婚,起先还在背后嚼几句舌根,渐渐的,等那股新奇劲过去就懒得说了,眼下见苏禾挺个肚子回来,若是避不开迎上面了,也都客气的打声招呼,至于杨嫂子,本就跟苏禾交好,更是高兴的拉着说不停。 徐立冬正好把苏禾托付给杨嫂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