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年轻时的他,野心勃勃,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也会像以前的他一样,选择一条自己认为正确的路,然后致死不悔的走下去。 孙瑶又说:“听说现在南王还在任用原先汉阳的官员,爹,您素有政绩,为官未有劣迹,您若是……” 孙云舟打断女儿的话:“休要胡言!” 他从没用这么重的语气训斥过女儿,孙瑶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爹,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形您不知道吗?您说自己有成算,卖了铺子卖了地,连祖宅都卖了,家里值钱的全没了,娘的嫁妆如今也所剩无几,难不成咱们要坐吃山空吗?” 孙云舟低垂眼眸,他知道现在他走到了绝境,钱花了,胡余死了,他原先以为胡余是他能走的最后一条路,却没想到胡余只是引蛇出洞的诱饵,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那南王,着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若是徐寿辉能有这南王的一半…… 孙云舟叹了口气。 若真能有,那倪文俊还会反?他们还会走到现在这个境地? “爹,汉阳已经易主了。”孙瑶轻声说,“您如今去南王手下做事,也不算背主,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天下有识之士都愿追随英主,明君贤臣相辅相成,如今有了现成的明君,您为何不放下固执呢?” “您曾告诉女儿,人这一生,能做的选择并不多,或是因为身份,或是因为境遇,如今您有身份,又正巧南王缺人。” 孙瑶的话既轻又软:“跟着南王,您说不定能位极人臣,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南王一路走来,所行之事,所颁之政令,都以百姓为先,父亲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位君王吗?” 孙云舟瞪了女儿一眼:“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招赘!” 孙瑶撒娇道:“女儿不愿离开父亲母亲,女儿想伺候双亲。” 孙云舟拍拍孙瑶的手背:“别逼你父,叫为父再想想。” 他还是有些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在他看来,世上的贤臣,都该为自己唯一的君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辱臣死,君死臣随。 孙云舟在书房坐了一晚。 他在宣纸上写着南王这些年所经之地,写着南王颁布了哪些政令。 他写得仔细,写完后看的也仔细。 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南王下达政令后收获的一切。 他错了吗?孙云舟有些茫然。 他跟随徐寿辉,认为做臣子的无论头顶的君主如何,都应该“从一而终”。 可如今他还没死,天王就已经“忠”了,连他亲手养大的女儿,都因为女人能做官,女人能招赘而心甘情愿成为南王的百姓。 翌日清晨,孙云舟叫门房去给杨少伟送一封请帖,请杨少伟过府一叙。 杨少伟整理衣冠,对前来禀报的仆从说:“收着吧,我说了,我要他亲自上门来求我!” 仆从甚至杨少伟的脾性,也不多劝,只说:“公子,拖得久了,南菩萨那边……” 杨少伟在林渊面前可是打了包票的,用的时间越短,越能证明他的能耐。 不必为了斗气失了在林渊面前的体面。 杨少伟深吸一口气:“备车,我这就过去。” 等真的同朝为官了,他再慢慢跟孙云舟清算。m.weDaLIan.cOM